“你这般在意侯府之人的看法?难道你当真想在侯府安生的住着?”
“侯府对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何乐而不为。”说完,也不再瞧他的反应,抬步便朝不远处的屋门行去。
萧誉的嗓音自后面扬来:“你喜欢上柳惟清了?”
顾璃月轻笑一声,驻足下来扭头望他:“奸商深知我心,又何来问这话?柳惟清那样的人,着实与我不是一道人,又谈何喜欢!”
萧誉的目光有过刹那的微闪:“既是如此,你如今又何必再呆在侯府?你已无须为宫主做些什么,你已不必呆在侯府。”说着,话锋一转,连带嗓音都存了几许隐隐的蛊惑与劝慰:“别回侯府了,就此畅游这天下,岂不更好?”
顾璃月淡然一笑:“畅游天下倒是尚好,只是如今,倒不是时候。”
“为何?”萧誉深眼凝望着她,似是要看透她的内心。
顾璃月眉头皱了皱,连带平静无波的眸子都增了几许涟漪起伏。
这萧誉着实是聪明得紧,且也是极为了解她的。她的每言每行,虽自诩掩藏得完美,但这萧誉,终归是能瞧出些破绽来。
他对她那点心思,她又如何不知,只是,不知为何,她对他的感觉,终归是俨如知心挚友,而非悸动之人。
此时此际,她倒是有些后悔了,若是她能心仪上萧誉这奸商,没准如今当真幸福呢。只可惜,这遭穿越,竟是先行暗恋上了自家这便宜师父,从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什么都一场空呢。
一想到这些,顾璃月忍不住暗叹了口气,咧嘴朝萧誉一笑,这才回答他的话:“不为什么,只是不太想走动罢了。接下来这些日子呆在侯门看戏,也不错。”
“侯门大公子并非等闲,你若看他的戏,稍有不慎,便会被他算计利用了去。”
顾璃月轻笑:“那柳惟清着实有些本事。只是,直到如今,他还未从我手里讨到便宜。”
“凡事莫要太过自信。柳惟清,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他声名狼藉,臭名昭著,但柳侯爷与其夫人却是未曾太过管教,就连这大御皇帝对他的事迹也不过是随意听听,并未罚他责他,就凭此,你便该知晓柳惟清此人并非他表面上那般简单。”
顾璃月眸色微微一深。
她自是知晓那柳惟清并不简单,能那般完美伪装之人,又如何会是等闲之辈。
只是如今,她对那柳惟清虽说并无情意,但此番却是莫名的不想离开侯门。
她此番,已算是嫁做人妇,若是离开侯门而呆在这别院,自家那柔柔弱弱的娘亲怕是定要以为她被柳惟清修葺,整日以泪洗面皆有可能。再者,柳惟清还指望着她配制的毒丸,又岂会这般容易放任她离开,另外,最重要的是凤孤方才那冷冽的眼神着实击碎了她心底长久以来的念想,使得她对他的那些情意全数被击得粉碎。
心底有股不服与黯然之感油然而生,是以,她不想在这当口离开侯门,不想让凤孤知晓她竟是零落成了别人的休弃之人,凄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