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璃月眸色一怔,不及反应,便见那些女子纷纷奔至了床榻,个个带着哭腔的朝床榻上的柳惟清唤道:“夫君。”
夫君……那柔软哭腔的嗓音,顿时令顾璃月愕了一下。
说来啊,这古代的女人们一柔起来,那还真是水做的呢!听听,未语泪便先流了,一语连声儿都哭得稀里哗啦的了。再者,柳惟清这群侍妾,来得真是及时呢。一大堆一大堆的,竟都凑上这个时候来了呢。她勾唇轻笑着,本想大量此际柳惟清的脸色,哪知视线全数被那群女人所挡,瞧之不得。
顾璃月兴致缺缺,随即慢悠悠的收回目光,继续漫不经心的吃着东西果腹。
不得不说,柳惟清那妖孽倒是艳福不浅,身边有个倾城美人当他的暗卫副统不说,这侯府美柔的甜的侍妾也是一大堆,若非她亲眼见过那厮怒不可遏甚至满身沾染冷冽之气,她倒是真要认为那厮便是活脱脱的一个成日喜欢风花雪月的风流妖孽。
只可惜,柳惟清容貌妖异如华,勾人心智,加之又乃侯门公子,凭这些,他着实有风流的本事,然而,他却善于伪装,那风流的恶名之下,却是冷冽腹黑的主呢。
屋子里塞了这么多人,加之大多数女人们对着柳惟清又说又哭,气氛倒是显得吵闹。
顾璃月吃得不大尽兴,刚一放下筷子,便见那戚夫人自那堆女人们走了出来,曼妙修条的身影朝顾璃月行来。
今日,她着了一件紫裙,裙角曳地,精贵而又大气。
顾璃月眼角抽了几抽,再垂眸瞅着自己身上的素裙时,眉头也几不可察的一皱。
什么时候,她也该去套点侯门的银子,整出几套像样点的衣裙了。人不为己,终归是有些说不过去。
“姐姐。”戚夫人刚一行至顾璃月面前,便紧着眸光恭顺的唤了一声。
顾璃月抬眸瞅她,漫不经心的笑,清秀的面上滑出几许探究之色。
戚夫人稍稍避开她的目光,敛神一番,只道:“闻说夫君是在太子东宫受了板子,连身上的毒,也在宫中沾染上的?”
顾璃月勾唇笑笑,只道:“戚妹妹是聪明人,自该对你的问题有所猜测,心下也定有了结果,又何须再来问我。”
顾璃月又将这问题顺势朝她抛了回去。
戚夫人眉头皱了皱,没料到在顾璃月这里碰了软钉子。
她按捺神色,几番欲言又止,在原地立了半晌,也终究未道出一字一句来。
顾璃月淡眼瞅着她,忍不住道:“戚妹妹有话不妨直说,。”
戚夫人眸色微闪,面上霎时滑过一道复杂与隐忧,但片刻后,她已是敛神一番,目光平静的朝顾璃月望来,问:“今日夫君入宫本是拜见太后,怎会惹上太子殿下,并还被殿下罚了板子?”
顾璃月轻笑一声,眸中流光婉转,深邃中透着几许明灭不定的微光:“色胆包天,自然该罚!”
先不说这柳惟清是刻意领罚,从而算计着出宫,然而,就论他敢胆子光明正大的打到太子侧妃的身上,就着实是‘色心’包天。
再者,今日东宫那出戏也着实精彩。最精彩之处,莫过于那东宫的太子侧妃,竟是柳惟清的暗卫副统,是那日在竹林禁地被她救治的倾城美人。
“色胆包天?”戚夫人眉头皱成了一团,眸中神色开始摇曳。
“姐姐之意是,夫君在宫中……”她又道,然而却未道出后话。
顾璃月回神,细细观她几眼,只道:“戚妹妹脸色倒是不对呢!唉,戚妹妹也无须太过担忧,无论如何,大公……夫君此际不是没事儿了吗?”说着,目光依旧锁着她,嗓音顿了片刻,又漫不经心的道:“只是,夫君这回着实是太大胆,竟敢对太子侧妃存有觊觎之心!太子仅是差人罚他,并未要他的命,已算是开恩了。”
“太子侧妃?”戚夫人面色大变,霎时苍白了几许。
见她反应如此之大,顾璃月眸色几不可察的一深,随即又意味深长的道:“是啊!那太子侧妃容貌的确倾城,身子妙曼,但妹妹你们,也个个人比花娇,也不知夫君如何就将那歪脑筋动到太子侧妃身上去了。纵然风流不假,也得有所顾忌才是。”
说着,嗓音稍稍一顿,故作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般讶异一呼,又道:“此番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太子侧妃的面容,倒是像极了那日我在侯府的竹林禁地里瞧得的倾城女子呢。”
记得这戚夫人第一次邀她在后花园与柳惟清的侍妾们小聚,当时,她明着是想摆出一副端庄宽厚的姿态,实地里,却是想给她顾璃月来个下马威。
当时,被侍妾‘围攻’,她心情自然不妙,遂朝这戚夫人稍稍一提那柳惟清在竹林禁地‘金屋藏娇’,随后又稍稍形容了那倾城女子,而当时,戚夫人的反应可谓是极大了。
最后,这戚夫人怎么了?最后仿佛是又惊又怒的晕过去了呢。
是以,这前后一联想,她倒是也猜到了大概来,想必那倾城美人与这戚夫人,定有‘故事’呢。
“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