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璃月一得解脱,便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嘴里同时轻哼:“算你识相!”
说着便急忙坐起身来,目光却见他被她方才那一推竟是在地上滚了半圈,而他那后背的墨兰衣袍,竟也是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
她神色微怔,那只正欲趁势朝他使暗招的手当即收了回来。
眼见着他有些费力的稳住身形并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坐在她的半米之距,妖异如华的面上虽说冷如冰霜,但却含着一丝丝的苍白。顾璃月明眸一闪,只道:“后背上的伤势没好,也敢与我拼架,你这男人倒是奇怪,专找自讨苦吃的事干!”
他冷眸朝她一扫,面容虽妖媚风华,但终究是冷得令人头皮发麻。
顾璃月勾唇一笑,心头漫出几丝诧异。
想来,京都万千之人皆道侯门大公子风流不羁,流连美色,怎她亲眼一见,倒是感觉他与那传言有异呢?这人虽长相妖媚,容颜倾城如佳人,虽无男子该有的浑厚之魄,但也算得上是冷冽正经呢。
“这里乃侯门禁地!你若真是侯门新进的丫头,日后便莫来这里!”他冷道了一句,起身便要离去。
顾璃月忙从地上爬起,淡眼望他:“就这么走了?不打了?方才不是对我还要打要杀的吗,怎么,如今体力不支,身子不适,便不敢与我算账了?”
他扭头回来,目光如冷刀。
顾璃月丝毫不惧,懒懒散散的朝他笑得格外的灿然。
“你到底是谁!”他再度问出了这句话,嗓音冷然至极,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怒。
“侯府新进的丫头。”顾璃月依旧是这句回答,嗓音一落,明眸里深邃盈盈,透着几丝漫不经心的笑。
“既然是侯府的丫头,你就不怕我逐你出府?”
顾璃月轻笑一声,笃定道:“你不会!”说着,见他妖异如华的眉角一挑,她又道:“你若是要赶我出府,这回就不会轻易放了我!大公子,我看你后背上的伤口倒是裂开了,呵,那夜被怡红楼黑衣客砍伤的后背还未好吧?如今都鲜血长流呢,我虽说医术不高,但救命仙丹或是恢复伤口的药丸倒是有一大把!”
说着这话,顾璃月脑中倒是浮现出萧誉那奸商的满面红肿的脸,神色稍一抽离,嘴角也漾起一抹笑弧。
记得以前在连云宫内,她三番五次让那奸商去医怪处为她偷丹药,医怪每次发现,都得在那奸商身上撒气,是以,那奸商被医怪下毒整得满头是包或是满面红肿,那也是常有之事。
最要紧的是那奸商极其在意他那张脸,每当脸面有损,他绝对会关门谢客。
顾璃月默了片刻,回神之际,见面前的男子依旧冷眼朝她打量。
她笑得坦然:“大公子无须对我戒备,我的确未有害你之心。”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瓷瓶,从瓶内倒出一枚褐色丹药,又道:“我赠你一颗养伤的好丹,你告诉我此处竹林为何会是侯府禁地,如何?”
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头也不回的道:“滚!莫让我再对你动杀心。”
口气倒是大。
顾璃月勾唇轻笑,懒散朝他跟去,又道:“那夜你似是对我说过你的名字叫子轩,但我又听说你的名字为柳惟清,我说大公子,你究竟叫什么啊?”
他一路往前,不言,其他书友正在看:。
顾璃月又道:“呵,想必大公子那夜自报的‘子轩’之名是假,你真正的名字,是柳惟清吧?大公子长得阴柔魅惑,说来啊,你这名字,男不男女不女的,与你甚是相配呢!”
“还不滚?”他终究是驻足下来,冷眼望她。
顾璃月笑得坦然:“我历来是站着走,若是滚,倒是不会,不如大公子先教上一遍?”
说着,见他脸色越发的冷,凤眼里杀气阵阵,她这才稍稍敛神,将手中那颗倒出来的丹药塞在他手里,兴致缺缺的道:“吃下吧!这颗养伤的丹药可是医怪那老头所配,世人要得一颗,犹如登天般艰难呢!我这人心底善良,不与大公子计较,大公子若是想早点恢复伤势,就莫要怀疑这颗丹药。”
说完,顾璃月也无心思与他再纠缠了,此番腹中空空,是时候回去瞧瞧芜影自迎客楼给她带回来的吃食了。
她刚一转身,手腕却是被拉住。
“你口中的医怪,可是名扬天下的连云宫医怪?”柳惟清的话霎时间漫出了一丝极其不符合他冷冽性子的喜色。
顾璃月转眸望他,点了点头,挑眉淡笑:“的确是连云宫的医怪呢!大公子这般反应,莫不是身子骨有不治之症,要找医怪救命?”
大抵是心头激动,他竟也未怪罪顾璃月这话的低讽,又问:“你可知在哪儿可以寻到医怪?”
顾璃月淡道:“医怪是连云宫的医怪,你若要找他,自然得去连云宫。”
“连云宫所在之地无人所知,我已派了无数人暗查皆是无果!你既然能得到医怪的丹药,想必定是知晓如何才能找到他!”
顾璃月眸光一深,道:“大公子找医怪做何?话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