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毅整了一下袖口,抬起头,看着贺兰泽,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我要贺兰若。”
拓跋毅的声音刚落,贺兰泽眉头蹙了一下,眼中慢慢堆聚着不解还有恨意,他缓声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拓跋毅淡淡一笑,没有多做解释,他双手摁着桌子站起身来,不顾周遭人震惊的目光,轻轻地吐出一串话来:“贺兰泽,我想你是一个孝子,这是一个很划算的交易,不是吗?别急着拒绝,今晚,我希望看到你的答案,否则——”
他余下的话语没有说完,笑容微微绽放,已经直起身子转身离开。
会场的人凝视着拓跋毅的背影,他来的那么突然,扔下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后又倏地离开,整个会场的目光都随着他打转,直到看不到拓跋毅的身影,会场里才传来一些琐碎的议论。
跌坐在总裁席上的兰泽,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耳边是两派人说话的声音。
有的说:“只要能保住贺氏多年的心血,做出些牺牲也是应该的,好看的小说:。”
有的说:“拓跋毅手段太狠,如果他成了集团董事长,恐怕我们都没什么好日子过,就怕吃空了贺氏,然后把我们都甩掉。”
还有的说:“堂堂一个贺氏,怎么能让一个姓拓跋的人来掌舵?”
就连之前的一些提出要另选他人的股东都开始有些不安,关涉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也无法淡定。贺兰泽虽然年轻,但车祸后随贺天祥介入公司事务,已经表现出了一些商业禀赋,他只会尽量发展贺氏,但如果是拓跋毅来掌舵,他们不敢保证那个以无情冷血著称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与其跟着一头幼虎,也不愿伴随一只毒狼!
“休会,明天继续。”贺兰泽站起身来,神态复杂地走出了会议室。
……雨归来……
澄心医院,加护病房。
注射液的滴答声、心脏的砰砰声,病人平稳的呼吸声,清晰传入贺兰若的耳鼓。可是她脑海中回荡最多的是兰泽的那句话:“你还想做什么?是不是下一个对象就是我?”
她就那么不祥吗?克死了妈妈,还害死了敏姨,现在连爸爸都变成这个样子。她已经自杀过一次,可是那样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她该怎么办?她能为爸爸还有兰泽做什么?
门外有风进来,接着就是兰泽的脚步声。
兰泽望着落泪的兰若,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复杂,他细细地盯着她看,她从来都足不出户,怎么会被拓跋毅盯上?她现在就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有一种特别的美丽,以前他从来不曾注意,此刻用男人的眼光来看,她的确有勾^引人的资本。
她怎么可以美成这样?
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红颜祸水?想到妈妈的血肉模糊、父亲的卧床不起,贺兰泽的呼吸微微急促了几分。
“兰泽?”兰若试探地唤了一声,她站起身来,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感觉到空气中有点凉。
贺兰泽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像是在沉睡一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他走过去,没有理会兰若,而是坐在了床边,沉默了许久。
贺兰若感受到是他,只能心怀内疚地站在一边,轻轻地咬着下唇,半晌才听到兰泽幽幽的声音:“拓跋毅收购了贺氏41%的股权。”
贺兰若有些不明所以,拓跋毅?那个让她感觉到恐惧的男人?她只是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已经浑身冰冷,他又想做什么?
兰泽接着道:“现在我手上只有父亲掌控的40%的股权,意思是贺氏要成为拓跋毅的囊中之物,他不但害死了我妈,把爸爸害成这样,还要毁掉爸爸一生的心血!”
兰泽说到这里,语气终于无法控制,他腾地站起身,对着贺兰若恼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为什么?”贺兰若手脚冰凉,她伸手想要去抓住贺兰泽,却抓了个空。
“因为他想要你!”
“要我?”贺兰若似乎没听明白,她凝着眸子迟疑地开口,虽然没有焦距,看上去却有几分迷离朦胧的美。
贺兰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冷冷地开口道:“他有一个条件,可以将20%的股权让渡给我们,这样我就可以保住贺氏……”
兰若垂下头去,就在兰泽觉得他也疯了的时候,贺兰若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只要能保住爸爸的心血,我愿意拿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