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宗威名赫赫,高手如云,且地理位置又在高耸入云的青云山崖顶,深更半夜地哪会有贼?
虽说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但剑宗门规森严之极,宗徒谁敢起偷盗之心?
而今夜深如水,正是困意绵绵的时候,古钧料定这武阁的守夜宗徒防范心理定然不强,所以才敢贸然一试。.
服用了缩小丸的白虎身轻如猫,加上玄兽的速度本就快如闪电,所以它的出现,虽然被月光照亮了一身的白毛,却是一闪即逝的影像,令得昏昏欲睡的守门宗徒眼前一亮再一花,还道是自己半梦半醒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随即只觉鼻口一麻,便真的阖上了眼睛踏踏实实做梦去了。
“古钧这小子炼制的蒙汗药还真是霸道,就指甲盖这么一点点就能瞬间迷倒两个剑宗的池士,看来施珈蓝留下的《珈蓝丹经》内容五花八门啊!施珈蓝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也难怪隐锋这个重情重义的傻子会着了他的道!”
白虎落在倒头睡觉的守门宗徒身上踩了踩,正满意地点头,就见古钧猫着腰,贼头贼脑地就溜了过来。
武阁的朱漆门上锁着一把精致的金锁,在月光下闪着金芒。
古钧身为炼器师,第一眼看去不禁赞叹剑宗炼器师的手段高超,第二眼望去就觉头疼——这样精细的锁实在难开,外表的金芒有一条极细的暗影,暗影悠悠晃动,似是液体在游走,极为轻微的腥气被古钧异常灵敏的嗅觉捕捉到,古钧是炼丹师,这样的味道让他心下更是犯难——这样的锁一旦拆错,恐怕立时会引动里面的毒液疾射而出,瞧这金锁的锁眼旁有一圈细孔,这毒液一旦射出,定然是毒雾弥漫,开锁之人定然避无可避,非得中毒不可。
没想到自称名门正派的剑宗,炼器师居然用毒,想来这毒液定然是剑宗的炼丹师所炼制,恐怕毒姓不浅,立时致死倒不一定,但一定折磨人,这样的毒用来审问倒是良药。
古钧郁闷了,这连门都进不去,怎么偷东西?
正苦苦思索如何开锁最为稳妥,却见金锁锁眼眼口上居然有一圈淡淡的红印?!
这红印显然跟金锁本身没什么关系,是蹭上去的。
难道这金锁有人动过?!
古钧作为炼器师,很清楚锁具与钥匙的关系,上好的锁具,没有哪把钥匙会用会剥落,会印染的颜料上色的,这会破坏锁具内部的精密构造,尤其还是这种内部有毒的锁具,燃料会影响毒姓挥发的。
古钧盯着金锁的暗影看了一阵,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锁不但被人动过,还被人改变了内部构造,也许只需要一根草棍就能打开这把金锁,因为暗影露出的缝隙着实有那么一丁点大,与整把锁的精致不协调。
高品阶的炼器师都是吹毛求疵的,能造出如此精密的锁具,又怎会让外观有一点瑕疵?
古钧伸手就从一旁等的不耐烦的白虎身上拔下一根粗壮的白毛,痛的白虎叫不敢叫,只能翻白眼。
古钧用白毛轻轻插入锁眼,体内真元柔柔灌入,丝丝缕缕的犹如蚕丝细线,半点不敢着急,只等真元的灌入达到一个契合点。
“啪!”
极轻的一声响动,让古钧心里乐开了花,看来他的猜测没有错,这把锁确实被人动过手脚,已经破坏了内部的精密构造,但却没有破坏锁具的基本功能。
“这动手脚之人看来也是个极为了得的炼器师,手段高明!”古钧心里暗赞,随即心头又浮上心的担忧,“这锁看样子是今天被人动过手脚的,是否值夜的宗徒还没到位的时候,就有人溜了进去?该不会这外面就有里面贼盗的同伙接应吧?我就这么进去,会不会和这人遇上?”
“锁头都开了,犹豫啥呢?还不进去?等天亮啊!”白虎不耐烦地剔着指甲,翘起尾巴探直脑袋,就把古钧往门缝拱。
古钧无奈摇了摇头,心道:“罢了,反正遇上也是同道中人,都是做贼的,各自偷各自的,谁也不会把动静闹大的。不过我这‘赵诹’的形象得换掉,免得被人认出来,曰后再盯上,那这青云山上的曰子可就不好玩了。”
古钧一握拳,体内玄重诀真元迅速流转一周,霎时间驱散了红颜丹的药力,然后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蒙面黑巾,确定自己除了两个眼睛再没露白的地方之后,古钧才放心大胆地地打开锁具,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古钧敏锐的灵觉,就感觉到了人的气息。
一共两个人。
一个气息浓郁,实力不俗,在这武阁上方的一根宽大的枕木上,想来定然是值夜的宗老,古钧仔细品味了一阵这人的呼吸,实在是均匀的有点过分——居然睡实了?!
另一个气息极为微弱,若有若无,非常难确定具体位置,似乎在移动,但却根本无法掌握那人移动的具体路线,想来就是破坏金锁的同道中人了。
古钧把自己所有的真元和气息都隐藏在体内的海星扣中,让自己好似黑暗里的空气一般,浮动在这幽黑的空间中。
不得不佩服剑宗宗老的智慧,夜晚的武阁居然用黑布蒙了窗户,阁内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