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阳看着眼前的尉官,摇了摇头,手指微微一动,围绕在他周围的必杀意念,就好像是冰雪融化一样,在他的身边,全部一寸寸地扩散,而且,连带着周围的必杀意念,也全部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周围的村民感到自己的身体一松,有些莫名其妙,旋即脸上出现了一丝喜色,难道上官改变主意了?
对于百姓而言,大炎的朝廷命官就好像他们命运的主宰者,北方蛮荒,农田贫瘠,即便是城市中的农田也仅仅足够吃饱肚子,至于这些在城外村子中居住的村民,所有的吃穿用度,都要到城中补充,除却这样,还有就是猎杀妖兽为食,这也造成了北方蛮荒百姓民风剽悍的同时,对于朝廷有着敬畏之心,民风在朝廷的威严面前,都是空话,不然眼前的几个猎户真正联手,也说不定眼前的朝廷官员会直接陨落。
可是,如果眼前的上官死了怎么办?来年村子就会遭遇大军压境,直接被镇压铲平,而且自己军队中的亲人,也会被一个个地处决,所以百姓不敢动乱,即便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死掉了十几个人,他们也只能够忍气吞声,把这一切都咽进肚子里。
只有这位上官改变心意,我们才能够活下去,所有的百姓心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念头,却没有意识到那个刚刚和上官说话,满脸笑容的少年举动有些奇怪。
踏,双脚回到地面上,看着那尉官充满惊讶的眼神,他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灿烂,一步又一步,李旭阳靠近着尉官,那个样子就好像是要走上前去讨好眼前的上官。
什么?感受到自己的必杀意念莫名其妙地崩溃,眼前的尉官真正地有些惊恐了,我乃是必杀级别的武者,就算是在军队之中,也能够充当一个小队长,遇到蛮荒妖族也不用害怕,可是,我的必杀意念,更加让尉官惊恐的是,他居然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出手,他的眼睛,不停地在这群村民之中移动,所有人都向他求饶,就算是那个刚才看起来有些强势的猎户,此刻也是有些感激涕零地在跪拜。
到底是谁,能够无声无息化解自己的气势封锁,这个时候,尉官终于把眼睛转移到眼前的少年,这个少年看起来就是一副十分好欺负的模样,一脸的笑容,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靠近,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他心中产生警惕,然而现在,唯有这个少年在朝着自己靠近。
踏,踏,踏,感受到脚踩在雪地上面的柔软,李旭阳看着眼前不断接近的尉官,笑道:“老兄,大约我已经猜出来了,你是想要让我们这些人死掉,这样你就可以回去交差了,到那个时候,就推说北方灾民民风剽悍,不好管教,至于镇远侯府拨给你们的粮食,则还是会留在你们城中,到来年的时候,再来伸手,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为了确保灾民有足够的口粮熬过严冬,他早就让镇远侯府把粮食运到各个大的城市,以便灾民在城市之中不至于出现断粮的情况,可是如果灾民不进城的话,那就是另外一个局面,镇远侯府不会按照这些城市一个一个地去收缴口粮,使得这些多出来的口粮照样还是留在城市之中,来年的时候,镇远侯府收购粮食赈济灾民。
摇了摇头,这次镇远侯府的三成粮食都是在当地收购,北方贫瘠,吃饭吃饱都是个问题,这些粮食,哼,这些人,贪污了朝廷的粮食,然后又暗中操作,让一些客商出面,再出售给朝廷的买办官员,这样一来层层盘剥,最终的油水还是流到自己的口袋中,这是一个大纰漏,都怪我,以为能够震慑得住这些贪官,即便是他们贪污,也不敢做太多的手脚,只要留一线,给他们一个甜头吃吃就可,没有想到贪官之害远远地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一个村子的口粮,这一口肉,也不知道有多么地大,杀人越货不在话下。
这是官是匪?简直就是比土匪还要不如,为了一己之私,居然是把主意动到了这上面,一股滔天的怒意从李旭阳的身上散发,轰的一声,眼前那百姓眼中的尉官,跪倒在李旭阳的面前,膝盖上面发出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卡崩卡崩声音。
什么?那上官怎么跪在了那个少年的面前,一众百姓这个时候才察觉出了异常,把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眼前的李旭阳身上,上官,乃是主宰着所有人的生死,怎么会向自己村中的少年下跪呢?
咦,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发现了异常。
“这个少年是谁,我从来没有在村中看过他。”
“不错,我在村中十年,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可是没有看见眼前的少年。”
哗的一下,这些声音就好像是病毒感染一样,飞快地在人群中传播开来,许多人朝着李旭阳看去,这个时候才发现人群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了一个外人。
“这个少年该不会在中途的时候进来的吧?”
眼下大雪封天,举目四望,都是一片荒野,别说是这些老人,就是身强体壮的猎户也吃不消,这个地方距离城镇和村落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在下一个城镇距离这个地方起码要有十天以上的行程,这也是为什么这些村民宁愿选择回到村中,也不打算在下一个城市寻求庇护的原因,最近的城市是去不了,回到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