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萧自然和易知门渊源深厚,均神情肃穆,心下凄然。
萧自然扛着水晶棺材往谢道韫的房间行去,他走出十来步之际,何三娘忽然唤道:“萧郎,你等等。”
萧自然回头,愕然地看向何三娘。
何三娘道:“公主现下也在庄里,你见完谢姑娘之后去看看她吧。”
其实不用何三娘提醒,萧自然也从秦通等人出现在这儿猜测出慕容艽就在庄内,打算见完谢道韫之后去见慕容艽。他见何三娘对他这么体贴,从来没有因为其他女子而有怨言,反而处处为他打点,心下感激,不过没有说出口,说道:“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去看她。”
这些天,谢道韫因为心情压抑,身体越来越差,脸上的肌肤失去了少女应有的光泽。她躺在床上,眼睛却直直地往着门口,只盼下一刻萧自然和谢安会联袂出现在门口。
忽然,她听得门外有响声,便撑着坐了起来,以最大的力气问道:“是不是萧大哥。”每一次张丹枫等人在外面弄出声响,她都会这么问,虽然每次都是失望,但她仍旧照问不顾,这一次问出,她原也不抱多大希望,谁料外面却当真传来萧自然的声音:“谢姑娘,是我。”
她听到萧自然的声音大喜过望,急忙翻身下床,连鞋子都不及穿,便往门口跑去,谁知才跑得几步,便摔倒在地。
此时,萧自然刚好走进屋,看见谢道韫的情形,几步抢奔过去,扶起谢道韫,说道:“谢姑娘,我听说你身体不好,你可要小心身体。”扶着谢道韫去椅子上坐了。
谢道韫心悬谢安的安危,急忙道:“谢谢萧大哥关心,我没事。对了,萧大哥我爹爹怎么样了?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她说着的时候意识到谢安可能出事了,后面的一句话声音有些颤抖。
萧自然脸色一黯,说道:“谢前辈就在外面,我扶你去看。”
谢道韫心下奇怪,怎么谢安到了这儿不进来,反而要她出去看?却也想马上见到谢安,连忙道:“好,萧大哥你快带我去看我爹爹。”
萧自然扶起她,只觉她身子轻飘飘地,比他离开之时更瘦了不少,心生同情,深怕她在知道谢安身故的消息后能支撑不住。
他扶着谢道韫走到门口,在谢道韫目光触及到院子里的棺材之时,只觉谢道韫原本有些冷的手,突然变得冰凉,整个身体僵住不动了,没有哭也没有任何反应,放佛在一瞬间变成了座冰雕。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谢道韫如果大声哭出来还要好些,这样的情形只会憋伤了自己,当下对谢道韫说道:“谢姑娘,你要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过一些。”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萧大哥的肩膀借你,有什么事萧大哥与你一起分担。”
谢道韫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望着谢安的遗体。
忽然,扑到萧自然肩膀上大哭了起来。
萧自然只觉温热的眼泪瞬间便浸湿了他的衣衫,又想到谢安之所以会死,全是因为要替他招架血云大阵,心如刀割。轻轻拍着谢道韫的后背,说道:“萧大哥对不起你,没能把谢前辈安全地带回来。”
谢道韫哭了许久,方才抬起头来,看着萧自然道:“萧大哥你也不想的,这事不能怪你。”
萧自然看着她清瘦的面庞,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泪水不断往外涌,如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愧疚之心越重,说道:“谢姑娘,你听我说??????”他本想说谢安乃是为了掩护他们逃走而死的,让谢道韫痛骂他几句,或者给他几巴掌,这样的话,他心中好受一些。
谢道韫打断萧自然的话道:“萧大哥,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尽了力了。”随即幽幽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爹早已萌了死志,求你去京城只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罢了。”
萧自然知道她说的多半是实情,心下好受了一些,说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如果没有什么去处的话,就留在虎啸山庄,把这儿当你的家。”
萧自然的话才说完,谢道韫忽地跪了下去,萧自然吃了一惊,连忙去扶谢道韫,口中说道:“谢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平辈相交,可受不得如此大礼!”
谢道韫抬头看着萧自然,泪眼汪汪,却不肯起来,说道:“萧大哥,我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好不好?”
萧自然知道她所求定是关于报仇的事情,说道:“谢姑娘你放心,谢前辈的大仇我绝对责无旁贷。你快些起来,我答应你便是。”
谢道韫站起身来,刚想说话,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萧自然连忙抱住她,将她送到床上,用手搭在她脉门上,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只觉她的脉息微弱,却没有其他异状,显是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又得到谢安的噩耗,身体禁受不住方才昏倒。
扯了被子帮她盖好便出了屋,命几个丫鬟给谢道韫准备一些补品,等她醒来后服用,又让陈其去找一处好点的风水宝地,准备安葬谢安。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才在一个下人的带领下去找慕容艽,但才走到一半的路程,陈其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