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也是邢元海打算在这儿等的最后期限,因为萧自然是他亲手伤的,受到的伤势之重,他一清二楚,以常理推断的话,萧自然要恢复伤势,并恢复真气的话,最少也得十天半月。但萧自然是修真界的一个例外,多次在绝境中反败为胜,他不得不提防萧自然提前恢复,为小心起见,他只能等三天,超过三天的话,他宁可不要河洛古玉,也不愿冒险,毕竟河洛古玉虽然重要,但如果连命都没有的话,又怎么去修炼?
他此时见萧自然的身法迅疾无比,似乎没受过伤一样,心下却不信萧自然的真气恢复了,心想萧自然肯定是装腔作势,想把自己吓走。
他冷笑道:“萧自然,对付你需要几个人?我一个人就已经足够了。”
萧自然缓缓向邢元海走去,心下想到易知门的惨状全是因为此人,心中已动了杀机,淡淡说道:“你在这很好,我正想找你算一算你暗算我的这笔账。”
邢元海先入为主地认为萧自然没有恢复真气,所以虽见萧自然满身杀气,却也不惧,迎着萧自然走去,口中说道:“你想怎么算?”
他“算”字吐出的时候和萧自然已经只有一丈的距离。
萧自然目中精芒爆射,厉声道:“要你死!”右掌猛地击出,一条龙影疾射向邢元海,却是亢龙有悔。
邢元海但见萧自然的右掌虚晃一下,一条龙影疾射而来,刚猛迅疾,出招速度之快,竟然和九阴老人半斤八两,不由骇然,便想往旁边闪开,但他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前胸便已被那黄龙击中,只将他的五脏六腑击得移了位,一口鲜血涌上喉间,自口中喷洒出来,身子在气劲的冲力之下往后倒飞。
萧自然一掌击中邢元海兀自不解心头之恨,若邢元海暗算他,没有因此连累易知门的话,只要邢元海肯跪地求饶,甚至只是低头认错,萧自然念在以往邢元海曾经帮过他,或许会原谅了他,但邢元海这次的暗算却连累了易知门。
谢易对他有传搜技艺之恩,深同再造,谢安对他又极为赏识,因此,在他内心深处已将易知门的人看着了他的家人,邢元海的暗算直接导致他不能去通知易知门,罪不可恕。
他施展神行之法急速赶上邢元海,大喊道:“龙象九掌!”龙象九掌逐一施展开来,但闻龙啸之声不绝,龙影疾射,一条条尽数击在邢元海身上。
邢元海每中一下,身体便巨震一次,口中涌一口鲜血,只一瞬间的功夫,他前胸的衣襟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
“砰”地一声,邢元海的身体撞击在后面的大树上,将大树拦腰撞断,而此时萧自然的攻击尚未止歇,仍然贴着邢元海发动攻击。
“砰砰砰!”
十来声响,邢元海撞断了十来颗树,萧自然方才发泄完心中的怨恨,放过他,落在地上,邢元海的身体兀自又撞断了五棵树方才坠落地上,却是僵硬不动,没有丝毫反应,显然早已气绝身亡。
萧自然转身走到谢安身旁,将谢安的遗体扛在肩上。谢安已经身故三天,一直没有得到妥善安置,况且如今又正值夏季,气温较高,尸体已经有些发臭,但萧自然没有皱一下鼻头。
他腾空而起,往京城飞去。他可以暂时放下仇恨,不去找鬼宗清算,但不能让谢安的遗体暴露在外,不得安宁,所以他要去京城,买一副上好的棺材,将谢安的遗体放好,然后带回司州给谢道韫交代。
京城因为此次的风暴而显得有些荒凉,大街上残留着变了色的血迹,街道旁边的房屋毁坏严重,行人稀稀疏疏,每一个脸上都挂满了恐惧,唯一例外的是巡逻的军队,人人眼中发光,不时扫向行人。
异常冷清的街道上,一个年轻人扛着一具尸体行走着,在这个时节却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这几天内惨遭横祸的人何止千万,这个年轻人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没有人会因此多看他一眼。
如果说在这样动荡的局势下,还有人高兴的话,那么棺材店绝对是其一。这么多人死,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用得起棺材,但棺材店的生意无疑还是达到了巅峰,工人日日夜夜赶工,仍旧供不应求,一副普通棺材的价钱暴涨了十倍不止。
城西的一家棺材店,这家棺材店是整个京城最大的棺材店,大多达官贵人的棺材都选择在这家棺材店购买。京城的动荡,导致这家棺材店的生意更是异常火爆,短短三天的营业额几乎已经平常一年的。
棺材店老板看着进出的死气沉沉的客人,脸上虽然是一副肃穆的面容,但暗地里笑断了肠子。忽然,他看见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青年扛着一具尸体走进店来,这个青年身上衣服的布料再寻常不过,放在人堆里,他绝对不屑多看一眼,但在此时,他却生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的感觉。
不可思议,他竟然对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人产生这种感觉,说来他如今的身家已是不低,比上不足,比下却绰绰有余,而对方看来不过是穷困小子。
他迎了上去,老远便闻到一股身体腐臭的味道,周围的客人远远避开,但他没有用手去捂鼻子,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以免招致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