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谢安回来了,手上抱着一床棉被,棉被里似乎裹着一个人,身后跟着负责守卫慕容艽的易知四子。
萧自然当下就猜到被子里的人必是慕容艽无疑,迎了上去,问道:“前辈,您这是?”
谢安道:“你先别问,和我进去再说。”随即对易知四子道:“你们守在这儿。”
易知四子领命守在楼外。
萧自然随谢安径直上了二楼。
谢安将被子放在地上,铺展开来,里面的人果然是慕容艽,随即又自怀中取出一个用玉帛包好的四四方方的物体,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回头对萧自然说道:“这就是天下之主的身份象征,传国玉玺。你带着公主即刻离开京城,回到司州,以此号令天下,进京勤王,天下人必当云从,大事可成。”
萧自然答应了谢道韫,一定要保住谢安,自然不会独自逃跑,更何况他已经做好了今夜与九阴老鬼生死对决的准备。当即说道:“前辈有所吩咐,萧自然本当遵从,只是这个吩咐,晚辈决然不从。”
谢安望了他一眼,耐心说道:“凡事应以大局为重,如今这京城内,鬼宗可只手遮天,便是我们易知门和魔教加起来也不是鬼宗的对手,你留在这只会白白牺牲。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你前朝萧家后裔的身份,再加上传国玉玺以及公主的协助,要想登基大宝,绝对有可能。”
萧自然决定了的事从无改变,虽然谢安的话很有道理,但他依旧没有动摇半分,掷地有声地说道:“前辈不用劝我了,鬼宗与我仇深似海,别说易知门对我恩重如山,不容退怯,便是没有易知门,我萧自然也要与他们血战到底。”
谢安为他的固执感到无奈,苦口婆心地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今日之局面已经远远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留着有用之躯办大事岂不更好?你父母泉下有知,也不会赞同你这么做的。听我的话,立刻带上公主远走高飞,趁鬼宗还没行动之前还来得及。”
萧自然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已经为萧家留下了血脉,无愧于父母,即便是我父亲在此,也定然会同意我的做法。前辈这么劝我,那为什么你又不退呢?”
谢安苦笑道:“我和你不同,我与先帝相知相识,总算君臣一场,敢不以死效忠?况且易知门绝不能容忍鬼宗横行无忌,屠戮苍生。”
萧自然道:“前辈你劝不了我,我也劝不了你,我看还是留着力气,准备迎接今夜的血战吧。”看了一眼地上的慕容艽,续道:“公主身份珍贵,不容有失,还请前辈即刻派人护送她离京。”
谢安见无法劝动萧自然,只得放弃,随即将棉被从新裹起,叫了易知四子上来,将桌上的传国玉玺交给四人,命四人即刻离开京城,避往司州。
四人领命,抱起兀自昏迷当中的慕容艽就要往楼下行去,忽然,秦通急匆匆地跑上楼来,躬身禀告道:“启禀少门主,外面突然来了一群黑衣人,都是修真人士,带着骷髅面具,将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谢安吃了一惊,急声道:“想不到九阴老鬼比我预想中的来得还要快。快!秦通你们带着公主从后面走,我和萧庄主去前面吸引住对方。”
秦通道:“那少门主你们怎么脱身?”
谢安道:“公主和传国玉玺事关重大,事不宜迟,你们快走!”
秦通等五人道:“少门主!”
谢安神色一凛,喝道:“快走!难道你们想抗命不成?”
萧自然知道谢安和自己一样已起了誓死相拼之心,绝不会走的,再拖延下去,只会谁都走不了,在旁说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护得谢前辈的周全。”
秦通等五人这才答应,齐齐躬身道:“少门主和萧庄主保重!”五人自窗户飞了出去。
待五人出去后,萧自然笑道:“今日与前辈携手作战,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谢安见他面对强敌毫不畏惧,从容不迫,光这份胆识就已经足以让人敬佩。他本是潇洒豪迈之人,闻言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哈哈笑道:“今日能与名闻天下的萧庄主并肩作战,快哉,快哉!”
二人往楼下行去,方才走到一楼,募地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嘿嘿!今日谁也休想走得了!”
二人闻言齐齐变色,不约而同地往秦通等五人离开的方向疾射而去。萧自然一掌击出,“轰”地一声,将墙壁轰出一个大洞,却是比谢安先了一步,谢安早料到萧自然实力不凡,极有可能胜过他自己,但万万想不到萧自然随意击出的一掌,便有如此威力,心中暗自惊叹。
二人飞出小楼,但见北方不远处的夜空中密密麻麻伫立着数十人将秦通等人的去路拦住,为首一人正是凶名昭著的九阴老人,他左后面是符失魂等一干鬼宗首脑人物,右后面严整地兀立着十八人。
这十八人均身着红袍,远远看去便如飘在天空的一朵红云,但却弥漫着强烈的煞气。
萧自然暗忖:“这十八人大概便是九阴老鬼花费无数心血演练的血云大阵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