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路人颇多,看着三娘这样一个美艳女子,却抱着一个孩子,木然地走在路上,均心生怜悯之心,暗想:“这么个小娘子,哪个混账王八蛋居然舍得伤她的心,若是我,定会将她捧在手掌心,好好珍贵。”
萧自然在追出一段路程后便即落下地面,向路人打听,可否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美貌女子,抱着孩子从这儿路过。
他一路问下来,也不知遭受到多少白眼,均是为三娘打抱不平的,其中一个古道热肠的大婶,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你要好好珍惜你家娘子,要是被人拐跑了,那可就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了。”其实他现在易了容,看上去年龄应该在三十岁许,也算不上年轻人。
又有一位嫉恶如仇的猛汉,拳头握得格格作响,怒视着萧自然道:“你就是那个小娘子的父君?大爷看不下去了,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不可。”他见何三娘楚楚可怜,便理想当然地认为,萧自然辜负了何三娘。一拳向萧自然打去。
萧自然知道对方的好意,倒也不计较,躲过对方击来的拳头,继续去追何三娘。在路人的指点下,他一路追出了城西,出了城后便顺着大道疾奔,惹来不少路人愤骂。
他先前的喜悦也渐渐冷却下来,变成了焦心,不断喃喃道:“三娘,你到底在哪儿?千万别有什么好和歹。”
他虽然知道三娘绝不是一个轻生之人,但绝望之下也说不定。
他一边奔跑,一边举目四望,却哪里有三娘的影子,瞥眼见原本晴空如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乌云滚滚,使得整个天地笼罩在阴霾之中,仿佛在预示着什么不幸的事情即将要发生。
再也忍不住纵声大叫:“三娘,三娘!”
他此时心焦之下,不知不觉间贯注了真气,音贯长空,声震林梢,方圆十里内均清晰可闻,方圆十里内的人只觉“三娘”如响雷在耳边炸起,只震得耳中嗡嗡作响,均是骇然:“什么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大?是天神么?”
迷信的人跪倒在地,乞求道:“天神息怒,天神息怒!”却疑惑这“天神”为何会叫“三娘”这个似乎是女人的名字,心想难道天神也动了凡心么?为女人发怒?
荆州城西郊的小镜湖畔,何三娘抱着孩子颓然坐倒在草地上,孩子在这个时候啼哭不停,使得她更加心乱如麻。
忽然听得萧自然的喊声“三娘”,心中一喜,暗道:“他来找我了么?”旋即黯然,呐呐道:“他定是被白前辈逼着前来找我,他既然已经变了心,我何必又再去令他为难。”
看着怀中的孩子,幽幽道:“孩子,以后就我们母子两相依为伴了。”
这时萧自然的喊叫声一声接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地传来,与此同时,天空忽现惊雷闪电,狂风暴雨似要来临。
“轰!”
一道闪电裂天而出,大雨倾盆而下。
豆子般大小的雨珠砸在何三娘及她的孩子身上,孩子登时哇哇大哭起来。何三娘听着这哭声,只觉心都碎了,这难道就是命?连老天也要与自己作对?
她飞至一颗大树下躲雨,孩子的哭声似乎小了些,萧自然的叫喊声却越来越大,穿破了雨声、雷声。
忽然,何三娘听得后面一声,不大却清晰的声音:“三娘,原来你在这里。”
她娇躯一颤,回头望去,但见重重雨帘之中,站着一个人,面上的胡须已经被清除干净,露出俊朗的面容,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轮廓分明,可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萧自然。
霎时之间,她生起一种扑到他怀里嚎啕大哭的冲动,又想责问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但她最后都没有,忽地转身往回跑。
萧自然这一路追来,喊破了喉咙却始终不见何三娘母子,就在他彷徨无助时,忽然听到孩子隐隐的啼哭声,便寻声而来。
在看到何三娘与孩子时,不禁喜得痴了,只说出一句话便即怔在了原地。忽见何三娘要走,岂肯放三娘走?
当下疾飞到何三娘身前,一把将她和孩子揽在怀里,正想说几句道歉的话,何三娘一边将他推开,一边道:“你还来追我干什么?”
萧自然嗫嚅道:“三娘,我??????我??????”下面的话却说不出口,他若是说他以为三娘已经嫁人了,还生下孩子,自己也惭愧得无地自容。何三娘待他之心,他岂会不知?刚才却又怎生猜疑之心?
何三娘认定萧自然只是迫于白晓风的压力才会追来,强忍眼泪,毅然说道:“我何三娘不需要人怜悯,今后你我各不相干。”说完又要走。
萧自然一把将她拉住,一咬牙说道:“三娘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
何三娘奇道:“你怀疑什么?”
萧自然惭愧道:“我以为你已经嫁人了,还生下了孩子。”
何三娘听得此言再联想萧自然先前的反应,先喜后怒,喜的是萧自然没有变心,怒的却是她为萧自然吃尽了苦头,他却认为她嫁了别人,他难道不知道她此生已是非君不嫁么?他又把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