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自然当下接过令牌,目送百花夫人离去。在收回目光之际,心底却忍不住冒起一个念头:“看百花夫人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变软,说不定到她回来的时候,我再开口相求,她就会同意了我和三娘间的事情。”
念及此处,他或喜或忧,随即强打精神出了院子。寻了一名百花谷女弟子,打听梅兰竹菊四婢所在,那名女弟子先前在谷口见过萧自然,知道他就是何三娘的心上人,倒也对萧自然出现在谷内不以为奇,并对萧自然颇有好感,笑吟吟地给萧自然引路。
一路上,萧自然心下思索:“六丑和黑山双煞似乎是一路人,到底上官宏是什么身份?与鬼宗有何瓜葛?”他思来想去,只觉云里雾里,拿捏不准,但想不管他是不是鬼宗的人,上官宏居然敢到道清门挑衅,并对苏振武无礼,这笔账总归得算一算。
想到“算账”二字,他心中冒起不好的感觉来,面具男子和六丑均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却被自己全杀了,对方岂肯干休,要是找道清门报复的话,二哥苏问天不在道清门内,五行归元大阵无法启用,如何抵挡得住?
走得几步,他忽又想到自己与冲静之间的仇恨,若玄天宗的人知道自己与三娘的关系的话,又怎么肯替三娘驱毒?如果冲虚老道不肯替三娘解毒,那三娘岂不是有危险?
当下苦苦思索怎么替何三娘解毒的办法,过了好半响,忽然灵机一闪,心下叫道:“我怎么把林姐姐给忘了!她既能解天下第一奇毒跗骨之蛆的毒,三娘的毒自也能解,我何不去求她,岂非比求玄天宗更强?”
言念及此,他霍地停下脚步,对那个女弟子道:“这位姐姐请留步。”
那名女弟子听萧自然称呼她姐姐,心下不由一喜,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笑吟吟道:“怎么了?”
萧自然道:“我临时有些急事,就不去拜访梅兰竹菊四位姐姐了。还请姐姐转告替我一声,就说上次匆忙一瞥,萧自然没能好好与各位姐姐赔罪,以后定当赔罪。”
那名女弟子道:“马上就要到了,你的事情如果不急的话,坐坐再走也不迟啊。”
萧自然心急如焚,片刻也呆不住,当即道:“多谢姐姐的好意,这就告辞。”说完拱手一礼,施展起神行之法往南方飞去。事实上,这名女弟子不过寻常弟子,身份卑微,萧自然原也不用这么客气,不过想到她是百花谷的人,即是何三娘的亲人,因此爱屋及乌,对她颇有亲切之感。
那名女弟子见萧自然身法干净利落,如行云流水般,心下自是羡慕,目送萧自然离去,直至萧自然的身影完全消失无影方才收回目光,去了梅兰竹菊所在的院子。
梅兰竹菊四婢因为是百花夫人的贴身丫鬟,所以相较其他女弟子身份更高一些,有独立的一个小院。
此时小院的一间厢房中,一个头发花白,已逾古稀之年的一个老婆婆坐在椅子上,四婢恭谨地伺候在旁。
老婆婆忽然抬头望着冬梅说道:“冬梅,你说三娘那丫头看上的那个小子今天来到谷里了?”
冬梅道:“回禀花婆婆,我也是听谷里的姐妹们说的,咱们三娘的心上人可了不得呢,夫人都打不过的五个丑八怪,被他一招就击毙了。”她们先前去山里采药,并没有到谷口,因而萧自然大战鬼宗诸人的一幕,她们也只是道听途说。
这个老婆婆正是百花谷中威望较高的花婆婆,她听得冬梅的话不由怀疑,按照众丫头所说,萧自然只是一个少年,怎么能与数十年修为的百花夫人相提并论,定是这些丫头夸大其词。当即怒斥道:“我只道你一向乖巧,不会说谎话,谁知你也学得油腔滑调。到底真实情况如何,给我从实道来!”
冬梅道:“花婆婆,我说的句句是实话啊。”
春兰插口道:“是啊,花婆婆,冬梅姐姐说的都是实话。上次在烟州之时,夫人和姑爷就比试过一场,当时势均力敌,依我看来,那还是萧公子有意让夫人的情况下。”
花婆婆奇道:“哦!真有这么一回事?”
梅兰竹菊四婢齐齐点头。
花婆婆登时微笑,道:“我就知道三娘看上的人不简单,只是夫人又为何反对?按道理说,这小子这么有出息,夫人应该赞成才是呀。”
春兰答道:“好像是这个萧公子有几个未婚妻,夫人不愿委屈了三娘。”
花婆婆沉吟起来,半响后道:“那三娘的意思怎么样?”
梅兰竹菊面面相顾,随后冬梅道:“花婆婆,夫人让我们不要告诉你,今天我们说了这么多,若被夫人知道,少不了要被夫人惩罚,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花婆婆道:“你们就是不说,我知道三娘的意思了。对了,那小子不是还在谷里吗,你们去把他叫来,让老婆子见他一见。”
梅兰竹菊迟疑,没有一人答应。
花婆婆一扫四婢,知道她们的顾虑,笑道:“你们只管去叫就是,若是夫人怪罪下来,我老婆子一力承担便是。”
冬梅听得花婆婆的话,方才应“是”往门口走去。便在走到门口之时,忽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