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娘见白晓风盯着自己大惑不解:“他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她被男子盯着又岂止千次万次,但白晓风的眼神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并不是男子对女子那种欲望,而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这种感觉是她第一次从一个男子的眼中感受到,却又那么自然。
旋即,她不由冒起一个念头:“他是我什么人?”念头转到这,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又令她难以置信。
百花夫人在旁见此情景,不由冷哼一声,对何三娘呼喝道:“三娘!这儿没你的事了,你给我回去!”
白晓风闻言身子一震,转头看向百花夫人,道:“你非要这么做?”何三娘自出生以来,他还是首次见到,刚才也只是凭何三娘的长相判断出。
何三娘到底是他的亲生骨肉,血脉相连,饶是他性格孤高,又岂能抛得开放得下?这二十多年来,他又何尝不想见何三娘,只是想到百花夫人之间的矛盾一直强忍,但越是如此,想见何三娘的欲望越加浓郁,再加上他年龄已大,膝下无子,这念头更是疯狂滋长,所以才会在偶遇邢老四的时候,一听到萧自然和何三娘的关系时,忍不住到天马山将萧自然捉来,交给百花夫人发落。
在先前之际,他拉不下面子,飘然离去,可是在飞出数十里时却又反复起来。都说修真能长生不老,他也曾对此深信不疑过,但随着他的修为日益精进,越对此怀疑。
若不能最终得道,他终究难脱生死,那么还有多少年可活?有谁能继承香火?又能见何三娘几面?
想到这,他不禁英雄气短,空有盖世修为,却终究难脱人间生死,那么就是低一次头又有何妨?于是折转回来,刚好碰见了刚才的一幕,出手救了萧自然。
何三娘满是疑惑,望着百花夫人询问道:“娘,这位前辈是谁?”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中满是忐忑,生怕百花夫人又说出否定的答案来。无数夜晚她也渴望有一个爹爹。
在守门四女照顾下的百花谷长老在白晓风到来之际,已经恢复了神志,这时听得何三娘的话,不由露出怜悯的神色,相顾一眼,均是摇头叹气。对于百花夫人和白晓风的事情她们知道得很清楚。
白晓风听着何三娘的话,不由内心苦笑:“前辈,好个前辈,我居然成了前辈?”
悲凉苦涩之处,不禁仰天大笑,忽地回头对鬼宗等人说道:“你们还不滚?”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自有一股让人难以抗拒的威严,直让鬼宗诸人心中一寒。面具男子神色一变之后,强自镇定心神,踏步上前,冷笑道:“常听人说白云城主乃是当今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今日一见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白晓风自然不会认为对方乃是恭维的话,盯着面具男子一字一字地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面具男子气势为之一慑,旋即强笑道:“此处乃是百花谷,请问白城主,你是百花谷的什么人?凭什么要我们滚?难道以大欺小?”
面具男子的话音方落,百花夫人便即抢道:“他和我百花谷素无瓜葛!”她不肯沾白晓风的光,旋即转头对白晓风道:“白城主,我们百花谷只是小庙,可供不下您这尊大佛。白城主,你还是请吧!”
何三娘听得百花夫人要赶白晓风走,不由着急道:“娘,他到底是谁?你快告诉我啊!”
百花夫人面若寒霜,厉声喝斥道:“他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给我回你房间去!”
何三娘心有不甘,但摄于百花夫人的威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却也并没有当场离去。
白晓风看了一眼何三娘,眼中泛出一丝温情,强忍下含怒而走的念头,盯着面具男子道:“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有资格教训我?叫九阴老鬼来和我说话。”
面具男子寻思:“老宗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萧自然的河洛古玉抢过来,我也信誓旦旦保证了,如果空手而回,该怎么交代?”当下心念急转,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呵呵笑道:“白城主定要以大欺小,晚辈也无话可说,告退便是,但只怕将来传了出去,白城主的名声可不好听。”
白晓风哈哈大笑,道:“这等低劣的激将之法,也能激得住我?”
面具男子笑容一僵,便在这时,忽听白晓风续道:“好,别说我以大欺小,今日就让你心服口服。”当即心下一喜:“白晓风啊白晓风,你还是中了我的计,嘿嘿,除了你之外何人是我的对手?”口上却恭谨道:“前辈果然高风亮节,晚辈佩服。”
不得不说面具男子的心思却是非常慎密,一语道中了白晓风的软肋。白晓风一生纵横修真界,能与之匹敌的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自视甚高,从不曾服过半句输,因此才会与百花夫人闹成今日局面,否则他只要服一句软,以百花夫人对他用情之深,如何会僵持至今。而今,面具男子正是看中白晓风孤高的个性,以话将他逼住。
白晓风又岂会不知面具男子的用心,但他将名声看得比性命还重,并且他另外有想法,这么多年以来,他从不曾对何三娘尽过半分父亲的责任,因此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