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浓眉紧锁,满面歉疚,踏步上前,对苏振武躬身道:“苏门主,都是王某的疏忽,竟然没发现令嫒进来,以至让她受到了传染。”
苏振武叹了一口气,道:“王贤侄正在提小犬疗毒,怎么可能怪得了你,你千万别自责。”随即仰头看向大殿正顶,默然半响,凄然道:“定是我苏振武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所以才会这么惩罚我。”
苏振武四大弟子闻言立时齐齐跪到苏振武面前,道:“师父,就让弟子们去找那‘如何’吧!”
王重也拱手道:“王重也愿效犬马之劳!”
苏振武叹道:“罢了,你们也不必费心了,天意如此,人又岂能胜天!那如何生长在云梦泽,千百年来从无一人进去能活着出来,又何必连累你们枉送性命。”
便在这时,苏夫人抢奔进来,一见地上躺着的兄妹二人,立时惊得呆住。她本在屋里缝衣服等候,见都已经子时了还不见一个人回来,便前来寻找。
好半响,苏夫人反映过来,泣不成声,便要扑将上去,幸得苏振武见机早,一把将她抱住。
苏夫人双手捶打苏振武,泣声道:“巧巧,天儿怎么了!”
苏振武轻拍苏夫人的肩,安慰道:“他们只是中了毒,没什么事,我会想办法救他们的,你先回屋去,别耽误了他们的治疗。”
苏夫人忽地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望着苏振武道:“苏哥哥,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你还想骗我,你若是有办法,就不会杵在这了。”
苏振武道:“只是有几味药不大好寻,等天一亮我就派志平他们去寻,你放心就是,我什么时候又骗过你。”
苏夫人明知丈夫是在骗他,但犹抱一丝希望,望向赵志平等人道:“你师父说的可是实话?”
赵志平等人齐齐点头道:“正要禀告师娘,我们明天就要下山!”
萧自然在苏夫人进来之时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看见倒在地上的苏巧巧,顿时像被霹雳击中了一般,大脑空白,浑身没有一点知觉。
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耳中听到赵志平等人的话,没有任何犹豫,冲口而出:“我也去!”他还不知苏问天和苏巧巧的毒需要‘如何’才能解,更不知‘如何’是何物。
苏夫人却是知道萧自然向来说一不二,立时便信了。
苏振武见状立即对赵志平等人吩咐道:“你们送你师娘先回屋。”又对苏夫人道:“清妹,你先回去,别妨碍了我们为天儿他们疗毒。”
苏夫人心中万般不愿,但怕真的影响了疗毒,依依不舍地看了苏问天和苏巧巧一眼,回山中小屋去了。
等苏夫人去远了,王重又坚定地道:“苏小姐的毒全因我疏忽所致,王重责无旁贷,纵使千难万难也要去寻得解药,还望苏门主告知这云梦泽的所在。”
苏振武双眼立时又变得暗淡无光。
那是灰色,萧自然从未看过的灰色,在他印象中那该是一双慈祥的眼睛,散发的光芒应该不是充满智慧,便是威严,又或是关爱。他突然意识到不妙,有些胆怯地问道:“师父,师兄和巧巧解毒所需的解药‘如何’,到底是什么东西。”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不可闻。
只因为他怕了,纵使别人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这时他却真的怕了。他怕苏巧巧和他的父母一样就此永远告别他,他又回到了一个人。
突然间,苏振武又像苍老了数十岁,自大殿中央位置走到正前方主位短短的距离,他却颤抖着走了好久。
几乎是摔倒的倒在座位上,说不出一句话。
王重本是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物,却也在此时生出萧索的念头。又见萧自然的样子,便忍不住为他解惑道:“如何乃是天地间的至宝,相传服用一颗便可功力大增,甚至能令人突破极限的仙物,凡是修真人士无不梦寐以求,热衷程度丝毫不压于当年掀起大风暴的河洛天书,只是它生长在哪我也不知。”
萧自然听到这个消息既失望又高兴。失望的是这东西既然这么宝贵,那么肯定非常难得到,高兴的是总算有希望,总好过没有一点希望。
看着苏巧巧,他心中便如被万箭穿心一般剧痛难当,几乎都要呼吸不过来。如花的面容,娇俏中透着一点点刁蛮。
他突然很想听苏巧巧跳起来唤他一声萧哥哥,更想她挽着他的手臂拖他去玩,最想的却是苏巧巧大声叫着让他背她。
然而这一切却去得这么快!
就在这时,萧自然心底一个声音狂叫:“不!我绝不让巧巧就这么离我而去,不就是‘如何’么,就算它长在天上我也要去把它摘来!”
“扑通!”
萧自然跪了下去,对苏振武道:“师父,你就告诉我如何长在哪吧!”
苏振武何曾不想去取得解药救自己的儿女,但那可能性几乎为零,无数的血肉就是最鲜明的证明,唉声叹气地道:“然儿,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那儿??????”
苏振武话才说到一半便被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