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几日,古璃日日来古府,却总是吃闭门羹。待到第五日的时候,古府府门终于打开,走出四五名牵马的锦衣护卫来。
守在路边的软轿旁的眉儿硬着头皮上前,“几位大哥安好。”
护卫长洪威绷着脸,看着挡住去路的面目清秀的丫鬟不说话。
眉儿有苦难言,瑟缩了一下,“请,请问几位大哥,能不能,麻烦几位大哥将此物交与你们公子?”说话间,她的头垂的低低的,把捧在手中的一个不大的木匣子往前递了出去。
护卫长往停在路边的软轿那边看了一眼,摇头,“不知天高地厚。”说罢,一挥手,带人上马。几匹马立刻不安分起来,不仅长嘶起来,还在原地打转。
眉儿吓坏了,白了脸,抬起头,把木匣子抱在怀里,目露惧意地盯着高头大马,急急往后退开几步。
有人驾的一声,五匹马停止长嘶,扬蹄出发,直直冲眉儿来了。
眉儿吓的惊叫连连,手里的匣子也顾不上了,青白了脸,闭了眼,抱住头蹲到了地上。
一阵踢踏声中,五骑从眉儿身边跑过,直直冲向路边的软轿方向。轿夫吓的丢下软轿跑开去,五骑从软轿旁极近的地方呼啸而过,转眼间便扬长而去。
受了惊吓的古璃带了眉儿回家,脸色很差。眉儿敲开院门,低垂了头请古璃进去。
古璃迈步入门,院门一关,她回头便甩了眉儿一巴掌。
眉儿捂着脸,垂着脑袋,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哼一声。
刚关好院门的英姑忍不住,说了一句,“小姐,眉儿有错,您教训几句便是,何必甩她耳光。”
古璃正气着,这话彻底惹怒了她。她不管不顾地两步过来,二话不说又甩了英姑一巴掌。
英姑虽是下人,可因跟随马氏多年,在古家的地位自是不一般。马氏都没甩过她巴掌,没想到今日却挨了古璃这么一下。她任脸上火辣辣地疼着,一言不发,直接跪到了地上。
眉儿见了,也赶紧跟着跪下。
古璃心中憋了几日的火气,可下有了发作的地方。她指着英姑的鼻子骂,“奴才就该有奴才的自觉,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教训起本小姐来,谁给你的胆子?”
英姑磕头,“奴才该死,请小姐恕罪。”
古璃恨声说道,“你也知道你该死,为什么不去死?你……大哥,放开,放开我,大哥你弄痛我了……”
古青嘉沉着脸,大力抓着古璃的手腕,吩咐英姑和眉儿,“敷下脸,别让夫人看出来。再有一样,以后,小姐的饮食起居自有小姐自己打理,你们不必跟前伺候。”
古璃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大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古青嘉二话不说,捂了古璃的嘴,将挣扎不休的古璃拽进屋去,一脚踢上门。
英姑从冰冷的地上起来,扯了愣住的眉儿去了厨房。
自此之后,接连几天,古璃都没出现在古府府门外。
青舒很忙,过了十五,她与许五娘等人又开始做起了书包。各私塾就要开课了,她得抓紧时间多做些书包出来。因此,对古璃的事,她可没空去管。
周伯彥似乎不急着走,每日里不是关在屋中处理信件,便是与卢先生、青阳和灏呆在学堂中,听说是在练字。
这天,青舒正做书包,小娟进来禀报,说是管家有重要的事情与她说。她听了,把做了一半的书包放一边,到书房见管家。
因没有生火,书房中很冷。她也没坐,与管家站着说话。
古管家禀报起来,“德县那边来信了。吴府窝藏朝廷要犯,证据确凿,前日一早被官兵抄了家,男子悉数抓起,女眷中吴老夫人、二夫人叶氏及大夫人、三夫人也被抓去。吴府名下的十余家铺子和二夫人名下的三家铺子尽数被官府查封。”
青舒大吃一惊,“可信吗?”
“帮主亲自送来的消息,自然可信。不仅如此,吴老爷亲族的其他几个吴府也被牵连进去,虽未被抄家,但一府之主全被抓去问话了。若是清白的,自然会放回去。若与吴老爷的案子搭上边儿的,想脱身就难了。”
青舒对这突然的变故震惊不已,但心里是痛快的。她原想着,对吴叶氏精神上的折磨已经差不多了,等到二月初八时再给吴府最后一击的。不曾想,吴府自己先犯了事儿,被官府给抄了,倒是省了她自己动手了。她激动地走来走去,“确定吴镇江和吴叶氏都抓进大牢了?”
“咱们的人是亲眼见官兵把人押去衙门的,错不了。”
“窝藏朝廷要犯是重罪,大概会如何判?”
“砍头,发配边疆,视审案结果而定。无论哪一样,枝繁叶茂的吴府会就此衰败。受影响的,不仅是德县的吴氏族人,就是康德镇的吴氏族人多少也会受到影响。”
想到可恶之极的古云福,还有马氏,青舒说道,“等消息传开时,有人哭,有人笑,估计又要闹腾一番了。”
这事情说完了,古管家便催青舒赶紧离开书房,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