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锦阳城运送嫩苞谷的丁家宝回来时,青舒与黑白二卫约定的三日之期正好到了。青舒让管家把手边的事情交给了丁家宝,然后带上丫鬟、管家及家丁再次去了将军墓。
青舒让管家和家丁留在坡下,自己只带了小娟上去。与上次相同,小娟守着坡口处。而青舒站在将军墓前,让黑白二卫出来相见。
躲在将军墓后的杜仲夏和洛三听了,依命从石墓后走到石墓前,单膝跪下给青舒问安,并异口同声地道:
“属下杜仲夏愿追随小姐和少爷,从今尔后但凭小姐和少爷调遣,万死不辞。”
“属下洛三洛九青愿追随小姐和少爷,从今尔后但凭小姐和少爷调遣,万死不辞。”
虽然猜到了这种结果,可当他们亲口说出了选择时,青舒还是觉得意外。“你们可要想好,日后万没有你们后悔的余地。”
杜仲夏,“属下不后悔。”
洛三,“属下不后悔。”
青舒盯视他们片刻,略一沉吟问道,“其他人怎么说?”
洛三答道,“胡四等八人的心意与属下相同,他们都表示愿追随小姐和少爷,万死不辞。”
听罢,青舒要他们起来,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三张折叠着的纸条,慢慢打开其一,带字的一面冲着杜仲夏和洛三,“先回答这个问题。”
只见纸条上写着:当年是谁夺走了灏?
杜仲夏和洛三见了,面色大变,谁都不说话。
青舒不急,把纸条收起,捏在两指间等着他们作答。
许久,杜仲夏开口了,“是楚南风,是被灭门的前楚相的嫡长子。按理,楚南风早已被斩首,却不知为何,他没死,他突然带了一批死士出现,夺走了灏少爷。”
洛三接了,“人是他夺去的,但主谋并不是他。属下们一心追回少爷,当时没有精力去彻查此事。因此,这幕后者为谁,属下们不知。”
青舒蹙眉,拿出第二个纸条给他们看。
只见上面写着:是谁要取灏的命?
这个问题是洛三答的,“是幕后操纵者。属下们发现,灏少爷虽是楚南风夺去的,但楚南风似乎背叛了幕后操纵者,极力护着灏少爷逃往他国。最后我们救出了灏少爷,楚南风一直追杀我们,却在最后一战中,他临阵倒戈,杀死了所有同伴,并对我们说了句保重,抛下长剑扬长而去。在我们渡江时,他立在渡口,目送我们离去。自此之后,再无人追杀我们,亦无可疑之人出现在我们周围。”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小心翼翼地辗转在三国之间,直到确定安全无虞才返回了大安。
青舒拿出最后一个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你们的使命,都有谁知道?圣上可知道?
杜仲夏压低声音回道,“出事前几日的一天夜里,圣上密诏将军入宫。将军出宫后没有回府,而是连夜出京,去了城外的皇家别苑外待命。几日后,周驸马的乳娘抱了襁褓中的幼儿出来,交给了将军。将军什么也没说,抱着襁褓快马加鞭地准备回京,却在途中生变,被人夺去了襁褓中的幼儿,手中只剩空襁褓。”
洛三补充,“据属下所知,当日在皇家别苑外接襁褓中的幼儿的人,除了将军还有两名副将。无一幸免的,三个人手中的幼儿都被夺去了。将军曾抱在怀中的被验明是正主儿,没有丧命,另两个幼儿被夺去后让人当场摔死了。”
青舒听的胆寒,却也明白了一点,将军爹和另两名副将是得了圣命去抱灏的,好看的小说:。三个人分别接走三个婴儿,本是为混淆视听,却不想三个都被夺去,且另两个冒牌灏被人当场摔死,唯有真正的灏没有被人当场杀掉。
这个幕后黑手是谁?灏才出生,他便知道如何分辨真正的灏,说明一定是皇室中人,且是与长公主非常亲近之人,还是个神通广大之人。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帝表面上要救灏,暗地里又另外作了安排,夺走了灏。本该砍头的人没有被砍头,普天之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谁能让死囚存活于世?仔细想来也没几个人,而第一个能办到此事的,非皇帝本人莫属。
青舒暗叹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灏是死是活,她说了不算。她想把灏藏起来,根本就不可能。她能做的,唯有顺从将军爹的遗愿,接了灏回去照顾,然后走一步看一步,等待皇帝的发落,等待长跪皇宫南门前的一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她没有天大的能耐去改变这个局面。
她拿出火折子,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三个纸条烧成灰烬,任那些灰烬随风飘散。收好火折子,她才开口,“今日是夫人的头七,你们可有办法在今夜子时前赶到德县,照应吴夫人一二?”
杜仲夏和洛三对视一眼,齐声道,“但凭小姐吩咐。”意思是能办到。
“那好。”青舒说着,拿出一封信来,向前一递,“把事情办的漂亮些,别丢了我爹的脸。”
杜仲夏和洛三齐伸手,一人抓了信的一角,接了过去,“是。”
青舒说道,“办完事回来,你们俩个带着灏大大方方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