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尿急醒来,迷糊中揉了两下僵住的脖子,一手撑地要站起来。。只是,她突然像被人定住了一般,张大了嘴巴,眼睛瞪老大看着前方。
周伯彥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再若无其事地转回脸,搂着窝在他怀里熟睡的女子,默默地坐着。
小娟被他的那一眼看的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回地上。看着侧坐在周伯彥腿上,头靠在周伯彥胸前,脸正对着她睡的正沉的自家小姐,她张了好几次嘴,愣是发不出一个声音来。
周伯彥并不看小娟,把滑下去一些的垫子往上拉了拉,在青舒的腿上盖好,然后挥手让小娟出去。
小娟像被催眠了一般,手脚并用地爬到了门边,扶着门框站起来,拉开门出去。秋夜的凉风一吹,她一哆嗦,立刻醒神,张大了嘴,转身要回灵堂。
原本靠在门外打盹儿,被小娟一脚踢醒的顾石头赶紧爬起来,挡住小娟,探头往灵堂内瞅了一眼,立刻关回门,并对小娟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娟抬手要打他。
顾石头恼,低声骂她,“笨蛋,不许弄出动静。你家小姐好不容易可以合眼休息一会儿,难道你想吵醒不成?”
小娟立刻把手收回去,藏到了身后。她狠瞪顾石头一眼,赶紧离开去解手。等她回来,顾石头挡着不让进灵堂。她不客气地揪了顾石头的耳朵就拧。
外边守夜的家丁见了,纷纷扭过头去。
顾石头疼的呲牙,又不敢叫出声,只得给让地方。
小娟放开他的耳朵,威胁意味十足地挥了挥拳头,这才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再轻轻关了门,走到自己的位子上靠墙坐了。她抓耳挠腮地一阵纠结,纠结于要不要叫醒小姐的问题上。
正这时,睡在周伯彥怀里的青舒动了。
周伯彥的反应是,立刻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青舒动了好几下,只觉得有什么阻碍了手脚的动作一般。她慢慢睁眼,有点不在状况内,先是眨了几下眼睛,再摇了摇头要自己清醒。当她明白过来当前的状况时,盯着周伯彥的脸足足呆了有十秒钟之久,其他书友正在看:。接着,她倒吸一口冷气,手脚并用地从周伯彥的腿上下来,环顾四周,见小娟歪靠在墙上睡着,她们仍然在灵堂。
青舒暗恼,恼自己居然睡着了,而且睡的还那么沉,连怎么睡到周伯彥身上的都不知道。她小心地瞄了周伯彥一眼,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像个熟睡的人一样,保持着盘腿坐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于是她稍稍安心,赶紧铺好垫子,盘腿坐了回去。守着亲娘的灵,却睡到了男人怀里,这可真是大逆不道了,要死了。
小娟装睡实在匆促,姿势没摆好,很不舒服,又不敢乱动,于是只能硬挺着。
其实青舒睡的时间并不长,半个时辰都不到。她是太疲累了,要不然也不会坐着睡着。她正了正头上戴的白花,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觉得没什么不妥,这才闭了眼睛坐着。
过了片刻,周伯彥动了动,睁开眼睛,慢慢伸展坐麻的腿脚,一手撑地站了起来,离开了灵堂。
直到身后传来了关门声,青舒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小娟也是松了一口气,顺势躺到了地上,再不肯硬挺着了,累人。
周伯彥回到房间,油灯亮着,关木头趴在桌上睡着。他走到床前,为睡在床里侧的青阳盖好被子,合衣躺在了床外侧。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天还很黑,古府所有人都起身了,开始忙碌了起来。天边泛白时,古府府门大开,古府家丁有举白幡的,有举火把的,形成长长的方队缓缓走出来。
走在最前头的,是专门请来念奠文的中年男人。。一出门,此人就开始按规矩念念有词地说着发丧奠文。跟在后边走的,是披麻带孝的青舒姐弟及几个下人。再后边,是专门请来抬棺材的十人。再加上古府自己的家丁,周伯彥派出来护棺的,步五派出来的两人,陈府派出来的两人及镇子上自愿来发丧的,整个队伍竟有七八十号人。
队伍快到镇门时,镇门正好开启。洛小荣穿了一身的素白,带着护卫和洛记掌柜等在此处。在青舒和青阳要经过时,洛小荣从路旁走入队伍,和青舒青阳并排走。他认了青舒为姐、青阳为兄,他便是古叶氏的义子。他以义子的身份出现,无可厚非。
队伍出了镇子,就见古大树、陈琴的爹、三爷爷的大儿子、古二丰等十几个男人站在路边。队伍走过,这些人跟在了队伍的最后头。从康溪镇走到忠武将军墓不是闹着玩儿的,途中青阳和洛小荣稍有疲惫之色,青舒便示意古元河和洛府的护卫过来背人。如此,古元河背着青阳,洛府的护卫背着洛小荣,继续赶路。
到达忠武将军墓的坡下时,青舒感觉腿脚都不是自己的了,酸痛的厉害。她的脚底板更是刺痛的厉害,大概是磨出了血泡,血泡又破了。
坡上,古叶氏的墓穴已经挖好。这是由风水师和老人指点,吴管事连夜带人挖好的。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大概用去了半个时辰,古叶氏终于入土为安。青舒、青阳和洛小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