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舒说的是心里话。读零零小说她的丫鬟,她自会庇护,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去。男尊女卑的社会环境下,女人本就活的辛苦,她能做的不多,但自己的丫鬟还是护得住的。“你先下去吧!给你一天时间,自己好好想想。你若心有所属,对方又愿意与你结成连理,我自会成全了你。你心里没人,我便做主为你指婚。”
小鱼不敢多言,磕了头才敢起身,低头退下。
这时候小娟回来了。
青舒站起来,理了理衣裙,“话传到了?”
“是的,小姐。张管事和吴管事听说小姐召见,这会儿已经等在西偏厅了。”小娟说着,手里捧了一个藤条编制的小篮子递上来,“小姐,您看,这是什么?”
青舒不解地看过来,当看清里面装的是板栗时,眼一亮,嘴上却道,“这是什么?”
小娟笑的欢快,“这是吴管事带过来的。说是康栓子兄弟秋收结束后回了一趟康家村,正碰上村民进山打猎。他们兄弟二人凑热闹,跟着去了,然后在山里采的。这个能吃,还挺好吃的。大山附近的村民每年都要采一些回去,年节时给孩子当个零嘴儿吃。康栓子兄弟在山里见了它,便留在后边采了许多。他们想着给府里、庄子上的孩子们吃,出铜板用村里的牛车拉了一车到庄子上。”
青舒取了一颗板栗在手,“这个真能吃吗?”她是装傻到底。
小娟忙不迭地说道,“能吃,能吃。奴婢尝过一个了,这才敢拿给小姐。小姐您等等,奴婢这就给您剥一个。”她说着,把小篮子放到旁边的桌上,很快就剥了一个出来,拿给青舒。
青舒接过看了看,然后掰成两半吃了,点了点头,“挺好吃的。篮子拿上,给少爷们送去。”
“小姐,这是拿给您的,几位少爷那边也是每人一篮子。吴管事说了,若是主子们喜欢,再送来,庄子上还有很多。”
一听还有很多,青舒心里就活泛了起来,“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小娟恼自己,拿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奴婢这榆木脑袋。小姐,吴管事说村民叫它毛刺。说是它的外面还有一层壳儿,长了毛刺的壳儿,因而村民就叫它毛刺了。”
叫毛刺,也挺好。青舒笑了笑,转身进了内室,然后找出自己的记事本,在空白的一页上写下:明年秋,专收山货毛刺。若有其他发现,再做打算。
青舒把记事本收好,这才走出来,“走吧,去西偏厅。”收了毛刺上来,她可以放在自己的杂货铺里卖,也可以拿到外地去卖。不过,这只是现在的一个想法,一切等明年毛刺成熟的时候再仔细打算。
西偏厅里,吴管事和张管事已经在等了。青舒一到,两个人便先后禀报各自负责地的大事小情。
青舒离开的这段时间,田庄上一切如常,活计一个没有落下。该干的活儿都在干,该打的粮食都打了,现在只剩苞谷还没打。吴管事又禀报说,嫁到他们庄子上的新媳妇里,已经有三个确诊怀孕了。也就是说,庄子上有三个男人要当爹了。
青舒笑着说,要吴管事回去了代她向那三对夫妻说声恭喜。她心里感慨:等着吧!到了春节的时候,其他新媳妇估计也差不多都怀上了。和她想的一样,庄子上很快就会添一堆的小萝卜头。粮食啊,粮食,要多多的种粮食。张嘴吃饭的越来越多,要养活的人数不断增长,压力越来越大。不过,有压力才会有动力。
荒地那边也不错。但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若不是张管事是行伍出身的、又是个下得去狠手、镇得住场子的人物,当时那种失控的场面下,很容易发生造成死伤的群体暴力事件。这样说也不全对,应该说当时差点就出了暴乱,让人给造反成功了。
原来,一个多月前,荒地上乞丐出身的那些劳力中,有人心里活泛了起来。有个叫油子的,私下里说动了一些人,组成了二三十人的小团体。然后,他带着自己的小团体找张管事要工钱。他们说了,他们辛苦地忙活了一年,什么好处都没有,一个铜板都得不到,这不公平。他们向张管事提要求,说是以后给他们每人每月必须发三吊钱的工钱,否则他们就不给干活儿。
张管事不是个冲动的人,见他们有备而来的样子,便没有做出激怒他们的事。他说这种事他说了不算,他得请示过主子才能答复他们,要他们该干活儿的时候干活儿,不要生事端。
油子便说,主子去京城游玩了,吃香喝辣的去了,谁不知道。张管事这是在糊弄他们,在拖延时间。于是,他鼓动身后的二三十号人只吃饭,不干活。张管事说了他几次,他不听,摆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模样,还不时去煽动其他规矩地做事的人,扰的别人也无法好好做事。
张管事见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了,便训他们忘恩负义,训斥他们有了人模样便不干人事了。张管事还骂他们,忘了是谁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远离了挨饿挨冻的日子。他们就是那白眼狼儿。
张管事自是不会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