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郡主到后边去。”青舒对芸郡主的另两个丫鬟下了这道命令,而后竟是不紧不慢地当着江正豪的面弄起了宽大的衣袖。她的这番作派,竟是将在场之人全部弄糊涂了。谁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江正豪也糊涂了,同时心下忐忑,“你是谁?”
青舒不言语,把宽大的袖子弄好,摘下手腕上的一对玉镯,交给不安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侧的小鱼,“且拿着。”她再伸手打开跟在另一侧的小欢捧着的小木匣子,将匣子里装的一组茶具中的三只小巧的茶杯抓在手里。在众人不解的视线中,“与听不懂人话东西,多说无益。”她说罢,手中的三个小茶杯同时出手,竟是劈头盖脸地往江正豪的头脸上砸了过去。
距离近,而且她出手又突然,再加上谁也没能提前猜到她的意图。女子这边有人惊呼出声。而江正豪躲闪不及,其中一个茶杯正砸在他的脑门儿上,一个打空飞过去,一个擦着他的耳尖飞了过去。
变故来的快,同时这只是个开始,还没有结束。在江正豪痛的下意识地捂额头的工夫,青舒却是迅速欺近,并在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找好角度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惊吓的、张大嘴巴等种种表情下,江正豪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并惨叫出声。
给了江正豪一个过肩摔后,青舒立在那里,冷笑一声,“没用的秀花枕头,怂包一个。”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吩咐一脸崇拜之色地盯着自己的小娟,“去,弄些水来,本小姐弄脏了手,需要净手。”
“哎。”小娟大声答应,进了墨香斋。那些看热闹的书生纷纷躲避,并一脸见鬼表情地盯着青舒。一个看似柔弱温婉的小姐,突然变身,竟将一个男子狠狠摔到地上。太不可思议了!
古清秋期期艾艾地第一个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个,去,去一品楼,可以洗手。”哪有女子当街洗手的?再者,现在的天气,哪能在外头洗手,会冻坏的。
青舒皱眉,“也罢。小欢,去把小娟叫回来。”
“来了,来了,水来了,是温的。”小娟却是端了水从墨香斋出来了。
实在是,青舒的那一摔太有震慑力。墨香斋的掌柜到伙计都是看到了的。因此,小娟说要洗手水,那些个伙计一脸怕怕地麻溜准备了水,还是温水。
既是水来了,青舒不再推辞,当场洗了手,而后戴回玉镯。她说,“走吧,再不走,我的手会冻坏。”她们的软轿和马车没有跟来,停在了别处。护卫、小厮也留在了那边。否则,她直接让护卫出手了,才不会劳累了自己。
看着由丫鬟簇拥着远去的六位小姐,那些亲眼目睹江正豪被摔的书生们竟是分成了两派打起了口水仗。一方认为,刚才那位小姐有失身份,且出手狠辣,不可取。一方认为,刚才那位小姐的行为是巾帼不让须眉,可敬可佩。
躺在地上哀哀叫的江正豪却是无人理会。于公子只顾若有所失地盯着周清漪远去的背影,一时竟想不起来扶了江正豪起来。
角落里,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回神,然后摇头离开。他心中想着:公子真是好眼光!若是公子哪天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姑奶奶,公子会不会也被这样摔?
躲在不同的地方,行暗中保护之责的另两个男子也有这样的想法。在他们看来,刚才那个过肩摔是一气呵成,干净又漂亮。
一品楼的包间。古清秋和周清漪二人负责点菜,古清怡和芸郡主却是叽叽喳喳地缠着青舒要学摔人那一招儿,还问青舒是哪里学来的。安兰芝相对安静许多,虽不至于视青舒为洪水猛兽,但看青舒的眼神中透着小心翼翼。
此时,青舒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哭笑不得地摆手,“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吵的我头痛。”“摔人那一招儿,我是跟府中的护卫学的。当时只当是玩儿,可后来学了才知道其中的辛苦。中间我想过放弃,可府中的护卫又认真过头,非说学东西要有始有终。我啊,足足学了三个月才能做到把人摔出去,可倒霉的是还闪到了腰,将养了许多天才好。”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其实,过肩摔这招儿是她在现代时学的。那时,她被婆婆弄的烦躁之极,又无处发泄,于是跑去学简单的防身术。起初,她被人摔的骨头差点都散架了。之后学成,她反过来再把人狠狠摔出去,心里这才痛快了。在康溪镇的时候,她也确实向护卫们讨教过摔人的招术,并重新把简单的防身术拣起来练过。今天,她是气不过,这才让自己练的过肩摔见光。当时她觉得痛快了,这会儿却是后悔了。
佳肴上桌,周清漪举起茶杯,“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扫了大家的兴,我很过意不去。我以茶代酒,向大家致歉,对不起。”她说罢,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古清怡一向嘴快,“周小姐,我们没人怪你。你何错之有?全是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江正豪的错。”说着,饮了杯中的茶,“我已经喝了茶,别再自责了。”
大家跟着附和。今日之事的确是江正豪过分了,哪有他那样说话办事的,竟然当众给她们难堪。周清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