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别乱说话。”
“死胖子,是不是又欠揍了。”高瘦的那个一边骂一边回头。在看清古青阳的派头的当下,他心道坏了,并僵着脸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抱,抱歉,少爷。我,我就教训一个不长眼的,那个,不是有意要顶撞少爷的,我……”
丁管事可没工夫听他废话。他上前揪了此人后衣领,并把人直接惯倒在地。矮胖的见了,丢了自己按着的书生撒腿就跑。满脸雀斑的姑娘不哭了,跑过来扶人,“哥,你没事吧?”然后抬头怒瞪丁管事,“不许你打我哥,小心,唔唔……”
高瘦的青年吓的脸色一白,一把捂住了妹妹的嘴巴,“对不起,对不起,我,她,我们,我妹妹不会说话,别生气,这就走,我们这就走。”街头的泼皮无赖耍横闹事也是看人的。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他明白着呢!
兄妹两个离开的如何狼狈,青阳没心思去注意。他看着一地的乱,看着撕坏的书,皱了小眉头。
得了自由的古青嘉尴尬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这里乱,快些回去,别让你姐姐担心。”说话的时候,他蹲下,与另外一名书生一道儿拣地上的东西。
“前些日子先生说过,辉州第一书院嵩鹤书院有位鲁先生,单名一个良字。先生自称与鲁先生交情匪浅。又言,鲁先生孤傲,一心扑在做学问上,不问世事,很少举荐学子科考,更不为学子作保。”说着话,青阳蹲下来。他不看古青嘉愣住的模样,帮忙拣了撕坏的书,拍了拍书上沾的灰土,“我见嘉哥哥如此用功,心中有了些想法。明日未时三刻,请哥哥呆在此处不要离开。未时尽前,府中小厮找来,送的很可能是好消息。若没人来,哥哥不用等了。”说完,他把毁了一半的书放进古青嘉手里,转身走了。
古青嘉半天反应不过来,就那么呆愣地立在那里。
另一个书生,也就是孙莫。他一脸喜色地推了古青嘉一把,“古兄,古兄,听到没有,鲁先生,德高望生的鲁先生。”
古青嘉回神,却是叹了口气,继续拣地上的东西。“孙兄,难为你等我至今。今年的秋闱,我怕是不能参加了。别等了,你快些收拾了行囊,早日去锦阳城备考。时间不等人,去的晚了,没个像样的落脚处不说,房钱也会比别人花的多。”再有六日,参考报名就截止了。到时候,当地官府将参考秀才的名单送去锦阳城的官府。如此,今年辉州地界参加秋闺的学子名单便定下了。然后过得三两个月,辉州的秋闺在锦阳城正式开考。
孙莫顾不得一身狼狈,一脸喜色地替他打气,“古兄,不要灰心。没听见吗?古少爷说要请鲁先生帮忙。有了鲁先生的举荐,保人还不好找!”
“孙兄,青阳还只是个孩子。卢先生是何许人物?鲁先生是何许人物,他们岂会因一个孩子的请求而做破例之事。”古青嘉有些灰心,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回吧!今日一文钱没挣,反倒连累了你。”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碰上这样的泼皮无赖,我们空有秀才的功名,却是有理讲不出,哎!今日幸亏碰上了古少爷,否则此事难了。”孙莫摇头叹息着,与古青嘉结伴回家去。
再说另一边。古府大队人马回了府,第一时间便吃上了错过的午饭。他们的午饭厨房早就备出来了。这个季节饭菜又不怕凉,众人洗漱过了,直接入席吃准备好的饭食便是。
用过饭,步五便告辞,带着今日得的红果前往锦阳城。
青阳没有补午觉,而是跑去了青舒的屋中,转来转去的不回自己屋,也不说话。
青舒想看看他能忍多久,于是假装不知,收拾好手边的杂事,打了个哈欠要躺床上。
青阳到底没能忍住。他冲过来一把抱住青舒的胳膊撒娇,“姐姐先别睡,等会儿再睡好不好?”
青舒轻弹他的脑门儿一下,“有话就说!看看你,磨磨蹭蹭的像个小老头子似的,一点都不干脆。”
青阳不好意思起来,晃着青舒的胳膊说话,“姐姐,先生会答应帮忙吗?就算先生肯帮忙,鲁先生会买先生的账吗?先生说过,嵩鹤书院的鲁先生脾气又臭又硬,半点情面都不讲的。”
“你想让嘉哥哥参加科考吗?”
“想。”青阳答的干脆。
“你想让他考,姐姐就全力去促成此事。好了,好了,赶紧回去补一小觉,剩下的事情姐姐来办。卢先生就是个嘴馋的,姐姐随便拿出点东西来就能摆平他。”青舒不客气地给卢先生戴上了嘴馋的帽子。
青阳高兴之余,见屋中没有其他人,于是踮起脚尖往青舒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红着小脸跑了。他已经是九岁的男孩子了,又有苏妈妈时常在旁边碎碎念。他自然明白,按规矩,自己不可以再向以前那样亲姐姐的脸、姐姐也不可以亲他的脸。
他怕被人笑,最近在人前很注意这些,人后也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做什么逾矩之事。可是,他不喜欢这样,觉得自己和姐姐不够亲密了,有些疏远了。他一头冲回屋中。见灏没有睡,正趴在炕上抬头看他,他笑眯了眼,一下扑到炕上,问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