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可步子没迈出几步去就被人给拦下了。
这时候,自孙家村的方向有三五个男人跑过来,他们惊疑不定地问里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刚从地里回来的,一回来就听村人在议论他们的女人跑去荒地那边闹了,于是匆匆跑过来看情况。
小娟和张管事低语了几句,转身回到马车上,“小姐,按您的吩咐交待下去了。”
“那就看戏吧!”青舒放下帘子,继续闭目养神。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唆使这些无知村妇。
也就两刻钟的工夫,闹事的村妇内部起哄吵架的时候把钱赛花给抖搂出来了。好嘛,居然是里正的三儿媳撺掇了妯娌以及同村的妇人来闹事儿的。这个事实让孙里正气的半天讲不出话来。
不止如此,村妇们分成两派吵架的时候还提到一个人,那就是孙家村首富孙仁恩的一个侄媳妇孙黄氏。听那意思,这些村妇起初听说儿子偷东西的时候很生气,或打或骂地正在教训自己的儿子。然后钱赛花和孙黄氏两人说了,保不齐是古府的人在冤枉她们的孩子,村里的孩子平日里老实着呢,哪有偷东西的。
钱赛花还说了,古府的人很可恶,上次无缘无故地打了她,她本想请了族叔孙老爷帮忙出气的,可她公爹不让,她这才作罢。她还说,若是古府敢冤枉她儿子偷东西,她早打上门去了,才不会在家打骂被冤枉的儿子。她还把古府如何穷酸,古府的小姐少爷如何如何不讲理狠说了一通。
妇人们被撺掇后,气愤之余觉得钱赛花说的有理,再想到古府小姐少爷住在村中时无论穿着还是吃用方面的确不像富足、有权势的人家。这么一来,她们的胆子便大了起来。其中一个妇人平日里爱占小便宜,且是个泼妇,她说不能让人白白冤枉了儿子,说要找古府要赔偿,于是风风火火地当了带头人前来闹事了。
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管事话说的明白:谁撺掇了谁他不管,他给这些人两个选择。一,所有人交与官差发落。二,还了偷去的东西,赔了踩坏的菜苗,再赔了耽误他们活计的两吊工钱,她们的家人就可以接她们回家。
孙里正好话说尽,想要将赔偿减半。妇人们也知道害怕了,不停求饶。
张管事松口说可以免了耽误他们活计的两吊钱,其他的免谈。而后他留了三十来人看守抓住的妇人孩子,并让其余人回菜地里继续做事。
闹事的妇人家中的男人陆续地来,孙里正叫了他们到旁边去说话。这些男人听清原委,或搓手、或捶地、或挠头,个个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妇人们终于知道自己惹祸了,质问自家的小子是不是真的偷了人家的东西。大人都害怕了,何况是小小子。他们终于坦白,说是孙大福让他们偷东西的。偷来的馍馍他们一人只吃到一个,剩下的都让孙大福拿去了。偷来的衣裳孙大福拿去跟卖货郎换了零嘴儿,只分给他们一人一个糖果。孙大福还警告过他们不能说出他的名字,否则会揍他们,所以他们先头儿没敢招出孙大福的名字。
妇人们当场哭骂起来,骂孙黄氏不是东西,骂孙大福是个祸害。她们骂孙黄氏,因为孙大福就是撺掇她们的孙黄氏的儿子。他们骂孙大福,因为孙大福竟然教她们的孩子学坏。
等午时过了,惹祸的妇人家的男人或送来银子、或是签字画押打了欠条,垂头丧气地总算把自家妻儿与助阵的亲戚赎了回去。回村后,妇人们是如何找孙黄氏算帐的不提,只说孙里正。
孙里正扯了孙子孙大牛回去。谁求都没用,他取了根成年男子手指那么粗的树枝,按住孙子一顿狠抽,并不时大喊,“让你不学好,让你偷东西”。
再说荒地这边。事情已经解决了,张管事和元宝一起过去给青舒回话,并把到手的九两的碎银铜板和四两银子的欠条奉上。
青舒让小娟收了银子,欠条交给元宝保管,这才带人打道回府。
转眼又是新的一天。青舒亲自带人送来三板车的辣椒秧子,并在张管事带人栽的时候查元宝做的账本,哪里做的不对她会一一指出来。
账本的问题说完了,元宝提起一事。昨晚有人来偷栽下的菜苗。还好他们发现的及时,追出去二里多地才把人抓住,并且人赃俱获,抵赖不得。
青舒听了蹙眉,“人在哪里?”看来是“一棵菜苗值一两银子”的说法引来了别人的觊觎之心。
“那人叫孙得胜,绑了手脚正关在空屋子里。天一亮,张管事亲自押着他要去送官。孙里正看见了,认出是他们村的人,死缠烂打地求张管事先别报官,说是孙得胜的家人愿意拿银子赎人。张管事知道小姐今日会过来,想着小姐或许有其他想法,于是假意给孙里正面子,答应暂时不报官,把人押了回来。”
“这个孙得胜是不是有什么背景?”青舒猜测,如果没有什么理由,张管事不会等她拿主意,早把人送官了。
“打听清楚了。孙得胜爹娘早亡,自小跟着祖父祖母,日子过的贫苦。孙家村的首富孙仁恩家跟他们有点亲戚关系。几年来孙仁恩不时周济他们,半年前还收了他当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