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鼓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就象地狱大门被打开时的雷鸣一般!如果说蒙古大军中的牛角声和马蹄声交织在一起就像是轰鸣的铁幕,那么大夏军中的战鼓和马蹄声混杂在一起就象一把利剑刺入并刺穿这道铁幕而直达天际,震撼着蒙古大军中的每一个人。
从黑暗中,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无数骑兵涌现出来,以无以伦比、凶猛凌厉的势头,狠狠地刺入蒙古大军的中军。如滚汤泼雪,又如海潮奔涌。
大夏骑兵给了蒙古中军重重的一击。他们在数量虽然比不过蒙古骑兵,但是却以一个楔形阵把蒙古中军冲为两半,立刻让敌人首尾不能相顾。中军银狼头大旗下的铁勒乌怎么也没有想到敌人竟然没有丝毫的休整就继续冲杀过来,他有些惊慌,大声的向部下传达着命令。主将的一丝惊慌影响到了他的部下,蒙古中军中开始出现混乱。
秦天鹰率领的三百骑兵率先杀入蒙古中军中,给尚未投入到战斗中的对手带来的是噩梦般的打击。他的队伍规模虽然不大,但紧跟在他后面的大股大夏骑兵们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上万名装备精良的大夏骑兵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席卷了拦在他们面前的一切,蒙古中军遭受到突如其来的猛烈冲击,阵形立刻开始崩溃,各自不辨东西地像没头苍蝇般乱窜,可无论逃到哪里都会受到自己人的拥挤和践踏,蒙古骑兵们拼命控制自己的战马,又受到后面跟随的同伴的冲撞,整个蒙古中军乱成一团,无数人被碰撞、踩踏而死伤,惨叫声震天做响。
大地在无数马蹄下颤抖着。扎铁尼的马在全速飞奔,他一边砍杀着来不及从他身边马前躲闪开的敌人,感受着刀锋切割人体时那种奇特的触感,一边用眼睛寻找着前面敌人的破绽。这名年轻的第十一军团骑兵师团大队长的身影在马背上波浪似的起伏着,在杂乱、慌乱的敌人中间他的动作快得看不清楚,不时有黑色的碎块在他身边飞起,那应该是敌人的断肢或者头颅。大夏骑兵们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杀声,战马奔行更疾,整队整队的骑兵分波逐流般在敌人中间杀开血路。
一切景象都在飞快地向身后掠去。不知道冲杀了多久,扎铁尼感觉到手中的马刀变得沉重起来,手臂在剧烈疼痛,手掌也在冒汗,好像刀柄在不断地渗出血浆,让握持马刀变得困难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自己的劈砍逐渐变得就像拍打枕头般一样无力,好象他的马刀已不是砍过而是拖过敌人的身体。他甚至能够听到自己风箱般的,就连耳边的马嘶声、兵器撞击声、惨叫声都压不住的喘息声。
随着不断的向前推进,敌人的抵抗也越来越强硬。且不时有箭枝从头顶耳边掠过,扎铁尼几乎是本能地把脑袋伏在马脖子上。他闻到马身上那股强烈的汗臭味道,察觉到马身上的大汗淋淋。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雾气里看上去一样模糊,除了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其他什么感觉都已经消失,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般轻飘飘的。但是随着越来越猛烈的战鼓声,他还是本能的继续向前杀去。
旁边一名大夏骑兵从马上摔下,另一名骑兵的马从他身上飞驰而过。那名骑兵踩过自己的同伴后也被一枝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箭钉在面颊上,同时还有几枝箭射在了他的坐骑上。战马哀嘶着翻倒在地,骑兵从马背上被弹了出去,落在地上时他的头颈被折成一个古怪的角度。后面的一匹战马踏在这颗头颅上,空气中忽然迸射出一蓬黑色的液体。
整齐的冲击队形已经开始变得零乱,但蒙古中军中那银狼头大旗却清晰地做着指引,使所有的大夏骑兵仍然保持着向同一个方向的突进。
突然间一名高大的蒙古骑兵出现在扎铁尼的面前,刀影从他脸旁划了过去。扎铁尼感到脸上一片清凉,立刻有滚烫的液体奔流下来,这一下似乎削去了他的半边耳朵。扎铁尼凶性大起,抡起马刀从这个敌人的肩颈处砍了进去,敌人就像是一个泥人摔在雪地上一样地分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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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前方的大夏步兵已经到了危急关头,车阵多处已经被冲破,全凭车阵里的步兵们竖起大铁盾、支起长枪以血肉之躯死死抵挡。郑勇身边除了五军团的警备大队以及那千名神射手之外都已经顶在了前方,就连脚弩兵们也都抽出腰间的横刀冲了上去。
郑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军团长!你没事吧?”站在郑勇身后的老林伸手扶住了他。
“我没事,不要声张!”郑勇小声交代道。郑勇本来就有病在身,从交战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天一夜,他的神经一直都紧绷着,这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但是他是整支部队的精神所在,如果他此时倒下的话,那现在已经岌岌可危的步兵方阵立马就会崩溃,所以他不得不咬牙硬撑着。
挺了挺身子,郑勇还是一如既往的如标枪般站立在大旗之下。“擂鼓,掷枪准备!”
“咚!咚!咚!战鼓有节奏的擂了三响,这是掷枪准备的信号。
待看到阵中士兵如战前部署那般拿出掷枪准备完毕,郑勇厉声冷喝:“投掷!”
“咚!咚!咚!咚!这次战鼓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