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2-28
薛岩看她如此模样,猜想这只镯子定然与连锦年有关,要不她不会如此上心。是因为跟他娘亲的遗物相似吗?她爱屋及乌?
“这位公子,镯子是我先看中的,可以让给我吗?我买你的,一分不少。”温婉很快恢复了常态。
薛岩怔了一下,公子?再看身上打扮,白衣素袍,厚底黑靴,立时想到自己为避人耳目易装出行,居然不记得了。那刚才她本可以大大方方跟踪温婉的,反正也不会被认出来,真是白谨慎了一场。
想到此处,薛岩故意一扬镯子撩拨她道:“夫人也喜好此物?看起来很普通嘛,与夫人的身份可不太匹配。”
一声“夫人”叫的温婉波澜再起,面前这个男子称她为夫人,而不是小姐,她果然不年轻了吗?是啊,女人的青春如何能耗的过似水流年,虽然她依然貌美,但是如果再不抓住时机一切都会消逝。
其实她多虑了,不过是薛岩知她身份才如此称呼,没想到却坚定了她的信念,不能再等了,红颜易老,她希望在她姿色尚存的时候能挽回他的心,从此相依相伴。
一念至此,温婉带上许多笑容说道:“跟价钱无关,玉这种东西在乎的是缘分,第一眼我就觉得跟它合缘,所以难以割舍。公子,可以转让给我吗?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巧了,我说怎么一眼就相中它了呢,原来是缘分啊。”薛岩说罢快走了几步,看她会不会跟上来。
果然,温婉一边追她一边喊道:“公子请等等,我们再商议商议,有话好说。”
听着有戏,薛岩抿嘴偷笑,更是加紧了步伐,且专寻了人少的地方跑去。
那婆娘看他们两个你追我赶的片刻之间就在眼前消失了,再一次手摸金钗,擦一擦,看一看,不敢相信她今天的运道——一只破烂手镯换到了一支金钗,发大了!
街市上,薛岩故意放慢些脚步,确保后面的尾巴不会丢失,就这样追追赶赶的到了一个行人较少的巷子。
温婉尾随而至,顾不得气喘,直截了当的说道:“公子,我们谈谈好吗?银子绝对不是问题,我会让你满意的。”
“哈哈,你说的很对,银子确实不是问题。”薛岩将手镯套在食指上转着圈圈说道:“夫人看我刚才出手的样子像是个缺钱的主吗?”
“这……”温婉愣住了。面前这个唇红齿白的男子一身打扮中规中矩,看不出身价几何,但是他那支金钗是看见过的,成色足,手工精,确实不是一般人家所有,又听他如此话说,显然不会为那点银子动心,看来自己的筹码不对人家的胃口啊。
“是我说错话了,但不知公子可否割爱,我确实非常喜欢这只镯子。”温婉的口气变得柔柔的,再没了讨价还价的气势。
“夫人,我也是个相信缘分的人,我们今日能在此相见就是有缘,又为一只镯子爱不释手互相争执更是缘分不浅。”
“你……”一个男子竟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莫非有轻薄之意。温婉脸一热,面有愠色道:“什么缘不缘的,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薛岩哈哈笑道:“夫人休恼,且听我把话说完。”说罢举起那只镯子细细解释道:“看,此镯色泽暗哑,上有裂痕,虽属玉石却不能列入佳品。同样观之夫人,华美风姿,绝艳无双,可惜眉间带煞,晦暗不明,想必是夫人家宅不宁,琴瑟难合所致,冤孽啊冤孽。”
“休要胡说!”温婉料不到对方能说中自己的心事,本想询问究竟,却又碍于脸面佯装镇定。
“唉,人事不可怕,尚可挽救;心魔要不得,贻误终身。夫人,何去何从全在己手,要速做决断呐。”薛岩继续添了一把柴火,看她态度如何。
温婉犹豫了,欲言又止数回。想她乃是郡主出身,身份高贵,如何跟一个陌生的男子诉说衷肠,讨要良策,不妥啊不妥。
薛岩察言观色,对其深深一礼道:“施主,贫道方才得罪了。”
施主!
贫道!
“你……你是谁啊?”温婉吓了一跳。
“贫道俗家姓胡,登州人氏,本出身富贵。三岁那年门上来了个道人,说我命犯煞星,小命难保,除非出家为道才能消灾避难。父母惶恐,只得让我跟着那道人上山修行,到如今已有来也算颇有道行。刚才贫道见施主在人群中行走,虽锦衣华服富贵逼人,实则皮肉表象。施主如今深陷泥淖不能自拔,出家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我……唉!”温婉长长一叹。
“施主,这是劫数,冥冥中自有天定。但若人力得当,劫数也能解除。今日你我有缘,贫道愿为施主做一场法事改一改劫数。”
“改劫数?可以吗?”温婉将信将疑。
“当然!”薛岩掐指一算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正是个难得的好日子!”
温婉再次犹豫了,这人如此年轻,可信吗?思虑片刻开口道:“刚才听你说幼年曾跟了一位道长学道,请问这位道长法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