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每夜流泪,将床榻漂起,把被子湿透,因忧伤把眼睛干瘪。”
我不敢相信,脑海里的一切居然是真实的。
看着少年苦涩的表情,那一幕幕的画面几乎叫我疯狂。我以为我的人生已经一个笑话,却没想到在这世界中,永远有人比你更悲惨!
脚步凌乱地奔跑着,看不到眼前的路,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那一颗原本冰冷的心,此时却如同战时的鼓,敲打出世间最雄壮的声音。
不是的!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以为是的幻觉。
在脑海中我看到的却是:明亮的教室里,他却被一个成年男人压在身下,狠狠地侵略着。满是泪水的脸上,红唇被咬出血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夜色。
而那时的少年,看起来更小些。
少年转身时,却又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前方就是他的校园。突然,一双手狠狠地将他扯进巷子,十几只穿着崭新鞋的脚在他身上踢踹着。而他耳边回响的却是,各种不堪入耻的咒骂。双手紧紧地抱着头部,眼泪无声地掉落在地面上,却没有人理会。
可是,明明做坏事的人,并不是他。
少年长大了些,面对着家里的父母低垂着脑袋。对面的胖女人一脸愤慨,手中飞舞着一张薄薄的纸片,口水飞溅中谩骂如风。
为什么,她不低头看一眼,少年眼中的无奈和阴郁?只为了那张纸上的数字,母亲便忘记了,为什么儿子经常莫名的晚归?
殴打慢慢升级,从校园延伸到了外面。各种的嘲笑和戏弄、不堪的语言、鄙夷的眼神,我甚至听到最后那场景中,抱头的少年内心的话语:死吧!就这样死掉吧!被打死了,还活得干净!
而离他头顶不过数米处,却是他那所谓温馨的家庭,我甚至看到窗前那抹臃肿的身形,只是挑帘匆匆一看,便面色苍白地将窗帘拦得紧。
我笑了,泪水不停地涌出来。
原来世间最大的罪恶,并不是有人被杀掉。而是,当你受到伤害时,你最亲的人冷漠地转身、一言不发、任凭罪恶的发生。
“薇薇安!”一辆黑色的车忽然停在脚边。当我抬头时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跑进了热闹的市中心。而四周全是惊讶的目光射来,看我如同一个疯子般。
“上来!”车内伸出一双如玉般的手,修长而精致。
我乖巧地低头钻了进去,帝·轩罗充满怒气的脸就在眼前。“怎么不好好呆在城堡里?”
我笑了,果然那地方就是一个古堡,如我猜测般。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千年的鬼魂、又或者女妖呢?
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外面一片明亮阳光、照得人眼睛发痛。可是我既没有感觉到外面的酷热,也没有感觉到这车内的清凉。
我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就象一个木头人。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感觉不到,没有冷热、没有味觉,我甚至只能闻到鲜血和花香的气味!”声音从平静,不自觉地化成厉鬼般的凄厉叫声。
到了最后声音变得极其高昂,甚至刺耳,我看到除了眼前的帝·轩罗之外,司机、甚至外面路过的行人,纷纷捂起了耳朵。
车窗“呯”地一声变成破裂状,甚至连近一些的店铺中所有玻璃制品们都纷纷参加到,这场巨大的合奏曲当中。
“砰砰”声与“哗啦啦”的高低应和中,几乎被震破的耳朵听到帝·轩罗冷静的命令声。
“马上给停下来,薇薇安!”声音冷默如非人类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