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凭这些年来与华鸣的交情与关联,以及他所了解的华鸣这个人的脾性,华鸣是绝对不会出卖他的。假如将时光推移到后面,华鸣为了活命或者为了立功,他也绝对不会以牺牲他这个朋友与顶头上司而做出任何的事情。这点吴天昊是深信不疑的。
然而,基于吴天昊的性格,他的心总是惴惴不安的,究其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作为“裸官”的华鸣,他要是“急”起来,会不会有出人意外的举动,他吴天昊的心里说明白了是没有“底”的……
人说:狗急了会咬人,当然,人急了也会咬人!
但是,吴天昊现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的,他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再说白了,那就是“听天由命吧”……
这时,冰瑶锦出现在病房的门口,吴天昊与她悄悄对视了一下,冰瑶锦很识相地没有进入病房。
吴天昊对华鸣说:“我去医生那里去了解了解你的伤情……”
华鸣没有对吴天昊的这句话作出任何反应。吴天昊急速地离开了。他走到门口,用眼神撇了下冰瑶锦,冰瑶锦领会地马上跟着他走了。
快走出病房大楼前,吴天昊问:“你一个人开车来的?”
“是的,车就在停车场……”冰瑶锦边答边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位老者。
吴天昊已经注意到冰瑶锦的不寻常的表情,也顺着她的目光去看那个老者。只见这个老者一袭黑色的长袍,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脸瘦骨嶙峋,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走路时被吹拂的袍子扇来的一阵风,让所有看到的人到有种不同寻常的表现,所以,经过的人都会不自觉地瞧上一眼。
“这个人这么这么熟悉?”冰瑶锦自言自语地说。
吴天昊也停止了脚步,转身去看老者的背影。“你认识他?”
冰瑶锦皱着眉,看着老者,“我想起来了,他是华鸣的叔叔!”
“华鸣?你肯定?”吴天昊问。
“我肯定,是他。两年前,华鸣带我去拜访过他,他以前是一所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教授,专门研究国学的专家,六年前,突然辞去了教授职位,去了峨眉山,隐居起来专心搞研究了。”
吴天昊倒也产生了兴趣。“一个大学教授不做,去隐居搞研究,是个有意思的人。哎,那你两年前去找他干嘛?”
冰瑶锦笑笑:“说出来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是我人生最为低落的时刻,后来华鸣告诉我,他的叔叔懂玄学,不如让他去算算命。……当时,情绪异常的低落,就想去试试。”
吴天昊问:“就去了?”
冰瑶锦点点头。
“荒唐!”吴天昊不出所料地说。
冰瑶锦有点不好意思。“当时,什么话我都听不进去,然而华教授的话倒是真正点拨了我……”冰瑶锦其实还想谈谈自己听了华教授的指点后的感受,而看看吴天昊,一脸的似刮了浆糊,就把话咽了下去。
吴天昊径直朝前走去。冰瑶锦看看就跟了过去。
来人正是华非农教授,华鸣的叔叔。
华鸣自幼失去了父母,是叔叔一家把他抚养成人。所以叔叔无疑犹如父亲一般。可是自从自己投入了仕途,与叔叔也开始了疏远,特别是一些观点与叔叔格格不入,产生了隔阂。当叔叔一出现自己的病床前,华鸣着实感觉到意外,他不知道叔叔他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难道叔叔他也知晓了他那见不得人的丑事?!
华鸣深感内疚甚至于恐惧,他不敢正视叔叔。
然而事情却让他出乎意外,只见叔叔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微笑地对他点了点头。
华鸣对待叔叔还是有敬畏感的,他的这个与社会格格不入的叔叔本来华鸣就与他敬而远之,因为在过去,他们只是偶尔地见面,见面的地点一般是殡仪馆或者是大酒店,都是哪个亲戚的葬礼或者是哪个小辈的喜宴,就是碰面了,也说不上几句话,就是说了,也是不痛不痒的寒暄话而已,有时甚至于什么也不说。给人的感觉根本就不是原来亲如一家的人。
华鸣此时真想将头埋入被子里,他微闭起眼睛。
这时,叔叔讲话了,他的口气是亲切的,“鸣儿……”
“鸣儿”一个是叔叔对他的昵称。此刻,在华鸣的耳朵里听到了昵称,是如何的亲切与感动。他不由得眼眶湿润了……
“鸣儿,人之一生,所有的遭遇,一定时候是福,有的时候是祸。总之,人生不是福,就是祸。”
华鸣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是自觉地睁开。
“所谓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每一个人莫不喜好‘求福远祸’。但是,祸福都有缘由,所谓‘祸福有因,自作自受”,一切祸福,都是我人造作后的自食其果。”叔叔说完,停顿了一下。而此时的华鸣却眼睛挣得大大的,希望叔叔赶快说下去……
叔叔轻轻地咳了咳:“所以,有的人’福至心灵”,有的人‘祸从口出’;有的人‘因祸得福’,有的人‘祸起萧墙’,有的人‘福星高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