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方回答:“这个没问题,我也是信佛的,说不定,以后我也会出家的。”
净月又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道:“一切随缘一切随缘……阿弥陀佛……”
东方问于小雨为什么出家的缘由,净月淡淡的说:“佛为心,道为骨,儒为表,大度看世界。每天念佛,清洗心灵;三千年读史,不为功名利禄;九万里悟道,终归诗酒田园……”
净月的话音未落,已经退出了门外…
肖玉珍望着丈夫的脸,心中汹涌澎湃。
贾德才似乎刚刚入睡,即使入睡了,他的双眉还是紧缩着,在妻子的记忆里,他的丈夫几乎没有松弛过,整天肌肉都紧绷着,这让她想起了民间经常讲的一句话:“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肖玉珍有时想,丈夫虽然在这个不小的城市里有头有脸的,可是她情愿他是个平民百姓,其实,一个家庭的幸福感是最要紧的,什么金钱地位权利实际上就是一片浮云。
一天,他在杂物间里发现一团东西,好奇的打开一看,是两块“金砣子”,她害怕的差点将它们掉下去。他不知道这是从那儿来到,而丈夫又为什么要放在这里。她想起来坊间的笑话,一个丈夫将私房钱放在杂物堆里,妻子打扫卫生不知道里面藏着许多钱,就一楼儿丢到了垃圾桶里,等到发现钱丢了,真的大把的钱变成了“浮云”……
后来她问了贾德才,而贾德才似乎对这个价值不菲的“金砣子”麻木不仁。他严肃的说:“就放在那,但不要动它。”
本来想好好“教育一下“,而丈夫的一席话让她也纠结了许久。丈夫说,人家到拿了我能不拿吗,这是潜规则,你还要在里面混么?至少以后在那”非常时刻“第一个交代、第一个交出……”
肖玉珍问:“那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够放在那里?”
丈夫的回答让她哭笑不得:“只有放在那里,我的心脏才不至于梗塞……”
丈夫的回答至少让肖玉珍的心里稍微有了宽慰,至少他没有滑动到她不想看到的地方,这个贾德才还是没有“变色”……
“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贾德才闭着眼睛问。
原来他并没有睡着。肖玉珍的心里一阵酸楚。
“你没有睡着?”
贾德才睁开眼,将头朝上抬了抬:“我其实怕睡觉,一睡就噩梦连连。唉……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什么人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肖玉珍一时不明白丈夫的话,可是她实实在在的明白他的苦楚。但是她就是找不到一句话来安抚精神实际上濒于崩溃的他。
其实,肖玉珍很想直截了当的和丈夫摊牌,想拿到聂桦的手机,取得东方的号码。可是她又不忍心让他再背上精神包袱,他不想让这个一个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神经受不了而崩溃。所以已经溜达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
肖玉珍摸了摸丈夫已经秃了前额,心疼的说了句:“我去拿安眠药,不要瞎想,好好睡吧……”
第二天,吃过午饭,肖玉珍将电话打到了贾德才的办公室。铃声响了好久,电话那边告诉他,贾局长去开会了。
肖玉珍马上驱车去了市局,直奔贾德才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里面几个人都不知所措。见了局长太太每个人都恭敬的站了起来。肖玉珍说,“你们局长让我取点东西,可
以进去吗?”
几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谁也不说话。肖玉珍笑了。“那我自己做主了,因为我拿的东西是我们家的东西,你们应该放心吧?”
当然,她是局长太太,又是检察官,哪有不让她进去的理由。这些人就笑了。肖玉珍也带着微笑进了屋。
她反锁着门。将耳朵贴近门缝想听听外面有什么动静,结果外面还是静悄悄的。肖玉珍完全明白这些贾德才属下的心理素质,在他们的心里,能够少得罪就尽量不得罪,何况他是首长的太太呢。
肖玉珍马上“翻箱倒柜”的找起手机来。可找了半天,能
够找的地方到找过了,还是没有手机的踪影。她只得罢了。临走时,她想起了刚才说过的话,看见橱柜里有几瓶葡萄酒,就找了个袋子走出来。
那些属下看见她拎着袋子,肖玉珍还特意举了举袋子。说了声:“再见了……”
晚上,肖玉珍吃了晚饭就等着贾德才。很晚了,他才回来。见丈夫唬着脸,肖玉珍知道他已经……果然,贾德才脱了衣服,就问:“去我办公室翻箱倒柜的……”
肖玉珍有点难堪,她支支吾吾的:“我想找东西……”
贾德才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纸,放到了桌子上。肖玉珍拿过一看,是一串阿拉伯数字。她的眼眶湿润了,抬起头,看见了贾德才的背影,他此时此刻正在猛烈地吸着烟,浓重的烟雾几乎把已经佝偻的丈夫身影全部的笼罩了起来……
第二天,肖玉珍在午饭后悄悄地拨通了聂桦的电话。“你在哪里?”肖玉珍问。
“在家,看天鹅舞。”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