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祈都搞不清自己在较什么劲。
被人当成色中饿鬼又不会掉块肉的,自己知道自己不是那样的人,知道自己是个肚子里没有装坏水的正人君子、烂好人不就成了吗?他向来就不是一个会很在意别人怎样看自己的人,可是,如今为了这么一点的芝麻烂谷子的破事,竟去做那么幼稚的举动来跟人家较劲。
有意思么?没有,一点意思都没有。
真不知道自己抽了那条筋,吃饱了撑的做出这么无聊的事情来。难道是在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心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但詹祈马上自我否认,没可能的!跟她又不熟,无论她有什么想法,自己都不应该去在意的,对不?
没错,就是这样,肯定就是这样。自己其实一点都没有在意,只不过是闲着没事干闷得发慌,找点乐子打发无聊的时日而已。
詹祈这下总算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为什么与杜小萌较劲的理由了。他认为这个理由很好很合理,心里也就坦然了。
杜小萌被詹祈跑来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天亮。她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詹祈是为了什么而来找她麻烦。直到昨天傍晚为止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个夜晚都还没过完就变脸了呢?
想不通,干脆不去想。
等到天亮,杜小萌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没精打采地爬起床来。她吃过早饭后,便出门去找林心茹。
经过昨天的跟踪事件,杜小萌觉得秋莎可能发现了些什么,所以才会有了小红的从后跟踪。
本来,杜小萌觉得没有人会去深掘林心茹与萧公子的来历,就不需要缩头缩脑的去刻意隐藏两人的行踪。但如今有了个可能会掺进来掀点风浪的人出现,那就得要小心防范了。
当务之急,就是在有什么风吹草动之前作好准备,与林心茹他们串通好,统一说辞。秋莎并不认识林心茹与萧公子,就算让她接触到两人,只要他们不自乱阵脚的说出不该说的话,应该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杜小萌带着柳绿在街上闲晃了一会,确定背后没有小红跟着,这才跟柳绿说想要去福记吃东西。
到了福记,店里的老板娘一下子就认出杜小萌来。上次她给老板娘的那些钱,不单够买下那几只破碗碟,还够吃上十碗八碗的韭菜猪红的。在老板娘的眼里,她就是一个送钱上门的财神。见这位财神再次送上门来,老板娘连忙放下手里的活,热情地迎上来招呼:“这位夫人,这边请坐!”
老板娘将杜小萌带到她上次坐过的那张桌子,用布把櫈和桌擦了一遍,确定干净了才请她坐下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夫人,今天想吃点什么?”老板娘弯着腰,把一张脸笑得皱成一团,恭恭敬敬地问。
杜小萌说:“一份煎饺,两碗韭菜猪红。”点了跟上次一样的东西后,她又象想了什么似的喊住准备走开的老板娘,“对了,上次在这里洗碗那位小娘子呢?没有被你们赶走吧?”
老板娘连连摇头,笑说:“当然没有。我家那位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上骂骂就算,不会真的把阿琳赶走的。再说,阿琳是江大婶介绍过来的,外乡人到京城里来讨生活,都不容易啊!只要她是勤快干活的,我们绝对不会让她走。”
听到“阿琳”这个名字,杜小萌并没有觉得意外。上次到六里坡探访林心茹的时候,林心茹已经告诉了她把名字改成了陈琳。
杜小萌笑了笑说:“那就好。她现在是在里面干活吗?”
“是的。”老板娘点了点头。
杜小萌站起来说:“那我可得要去看看,她今天有没有打烂碗碟。”
老板娘没有拦阻,反而很爽快地给财神让出路来,说:“夫人请随便看。”
柳绿不明白夫人为什么忽然有兴致去看人家有没有打烂碗碟。她怀着好奇的心情想跟着进去,杜小萌却回头对她说:“小柳,你在这里等着吧。”
后院里,林心茹正挽着袖子卖力地洗涮着一大盆子的碗碟,忙得连额上流下来的汗水都来不及擦去。
“阿琳!”
听到有人喊自己便抬起头来。一抬头就看到了杜小萌,林心茹马上停下手里的活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快乐的笑容。碍于周围还有其他的耳目,她犹豫了一下把快要喊出口的名字吞回肚子里去,轻声说:“你来了。”
杜小萌大声地开玩笑说:“我是来看看你还是不是象上次一样打烂碗碟的!”
林心茹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她。
杜小萌大步走到她跟前,用身体挡着,将一个绣包从袖里拿出来不动声色地拿出来,塞到林心茹的手里。她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一边看着地上的木盆一边大声说:“没有摔烂东西,看来你是进步了。”
林心茹握住那个绣包,摸到里面象是有些什么东西。她疑惑地望着杜小萌,杜小萌暗自用力按了按她的手心,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音量说:“我要说的全写到里面。回去看了以后记住把信烧掉。”
“知道了。”林心茹轻轻地回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