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见过杜小萌这一面的詹祈,有些错愕,拎住杜小萌衣领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一松。
趁这机会,杜小萌一把扫开詹祈的手,声色俱厉地哭诉起来:“我哪里招你惹你了?非得要被你一再的侮辱?姓詹的,其他书友正在看:!你别以为你才有娘生,我就是没娘生的!你他娘的少来跟我说无辜!我比谁都无辜!你以为我很想嫁给你,当什么狗屁将军夫人啊?我是被那个叫‘爹’的混帐男人逼着出嫁的!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摊上那样的一个爹,这样的一个‘夫君’!我在娘家是个没有娘、爹不爱的闲人,受尽白眼和欺负,最后还得要被那个从来没有给过我一点爱的‘爹’,当成一件货物强送过来将军府!”
想不到杜小萌会突然发起飙来,詹祈这下不单是错愕,还有点不知所措了。
杜小萌越说越激动,她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扑到詹祈的身上,揪起他的衣襟,大叫着:“我虽然姓林,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啊!当年害你们詹家破落的不是我!当年绝情负你赶你出林府的,也不是我啊!你也责怪,要报复,也不该冲我这个无辜的人来!你们这些混帐的男人,把我当成一件死物,爱怎样折腾就怎样折腾,但我不是没有感觉的死物啊!我是一个人,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觉,会笑会哭的人!你们凭什么要一再不顾我的感受,践踏我的尊严?!”
杜小萌的哭诉,字字带血句句含泪。原本只知道她是那个可恨可憎商人的女儿,却从不知道她原来也只是个无辜的牺牲品。从哭诉中得知真相的詹祈,那原本烧到上头顶的怒火很快降了下来,心,竟然开始有了一点点惭愧的感觉。他,好象当了一会欺侮好人的坏人了。
一直在边哭诉边留意他的举动的杜小萌,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脸上不经意地闪过的那一丝惭愧,当然是无法逃过她的双眼。
杜小萌知道,詹祈一直厌恶她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到这个地步,是取得了她想要的初步效果,但是,这还是不够的,得要进一步地刺激他,彻底地粉碎他心中存在的偏见!
行动升级!
杜小萌一把松开詹祈的衣襟,转揪为擂,双拳狠狠地往他的胸口擂下去,边擂边继续声泪俱下地愤怒控诉:“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懦夫!你没有胆量去找当年害你负你欠你的人算帐,就把气撒到我的头上来,欺负我这么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弱质女子,是不是很威风、很有成就感啊?!姓詹的!你既然这么讨厌我,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好了!”
她突然猛地推开詹祈,转身扑向梳妆台,抓起预先放在台上的一把剪刀,再回过身去,扯过詹祈的手,把剪刀塞到他的手里,用剪刀尖对着自己,斯里竭底地喊着:“你拿这把剪刀捅死我好了!我不想再为自己从没有做过的事情去背黑锅,含冤受罪!我不想再受这样的活罪了!”
想不到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满头黑线的、脑袋发痛的詹祈推开杜小萌,要将拿着剪刀的手往回缩,沉声说:“你发什么神经!”
杜小萌不理会,猛扑过去,双手握住他拿剪刀的手,用剪刀尖对着自己,大喊:“你讨厌我,我也恨你!你只要动手捅死我,以后就不用再看到我这个碍眼的恶毒女人,我也不用再看你这张讨厌的脸、受你的欺凌!”
詹祈连忙扳开杜小萌的手,想扔掉手上的剪刀。但杜小萌不给他机会,拼了命似的要抢那把剪刀,那种狠劲,绝对是难缠泼妇的级别了。
“住手!”在两人纠缠的时候,如平地一声雷的大喝从门外传来。
被那声大喝震的耳膜发痛的詹祈和杜小萌,不由自主地停住了动作,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脸色非常的不好看的詹老爷子拄着手杖,由杨管家扶着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个喘着气的柳绿。
刚才的那一声大喝,就是詹老爷子发出的。
柳绿一溜烟地跑到念慈园打报告,詹老爷子一听,马上让杨管家扶着,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谁知道,刚一来到,就看到抢剪刀那么惊险的一幕。情况危急,他便当机立断地发出一声大喝来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