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陆楠,公主一回身看见陆辕黑黑的脸,连忙走上前去,温柔地说道:“夫君,今天咱们去哪里玩儿啊?”说着伸手来拉陆辕的袖子。
陆辕冰冷的眼神盯着公主,没有说话。公主低头瞧了瞧自己,并没觉得哪里不妥,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收敛了笑容。陆辕常年混迹沙场,杀人无数,浑身都透着一股煞气。他平时总是一副微笑的面孔还不觉得让人害怕,一旦他板起脸来,就很瘆人了。公主正是被他威慑住了。
陆辕甩了一下袖子,二话没说,飞身往陆楠消失的地方追去了。陆楠走的并不快,很快就被陆辕给追上了。
“楠儿!”身后传来陆辕的呼唤。陆楠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去。
陆辕一跃拦到她的前边,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举到陆楠面前,问道:“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陆楠心头一震,她用的帕子陆辕认识不奇怪,因为她常年都使用那一种花色的帕子。纯白的织锦,一角上绣着一朵花,或梅花或海棠等时令花朵。陆楠审视了一下他的眼睛,发现了一丝迟疑,明白他是在试探。便道:“对不起啊,我私拿了夫人留下的帕子。那天恰巧要用,我的帕子又不见了,就拿了这个。”
果然,这谎话一说出,陆辕便泄了气,好看的小说:。顺着她的话说道:“没什么,我不希望你再私自用夫人的东西。”
“哦,知道了。”陆楠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陆辕叹了口气下山去了。
时近中午,陆楠采药返回山脚,见众人气氛压抑,便走至一脸愁容的公主面前,问道:“公主,我们现在回去吗?”
公主瞧了瞧坐在河边发呆的陆辕。说道:“再等等吧,天黑到府即可。”她是想做个样子给武芸仙看。
一行人回府的时候,武芸仙身边的小丫头兴冲冲地向她汇报:“主子,将军他们回来啦!”武芸仙因为陆辕带着公主出去,已经在家发了两整天的火了。她身边的小丫头天真地以为等将军回来,这位平夫人就不会再发脾气打骂她了,所以才会如此高兴。
“啪!”武芸仙一个巴掌扇到小丫头的脸上:“鬼叫什么!他们回不回来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死在外面才好呢!”
小丫头委屈地哭了。武芸仙自打进了陆家门,就没人给她好脸色,包括那些奴才都看人下菜碟。有事没事给她难堪。也就是这个心智略有不全的小丫头,才死心塌地地对她。可是武芸仙对待下人从来就不是和颜悦色的主儿,并不知道珍惜这份情谊。
此刻的她。很想知道陆辕和公主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碍于面子她又不能立刻出去询问,也是害怕陆辕责怪她,让她下不来台。想去又不能去的滋味儿煎熬着她,就拿眼前的小丫头撒气了。
武芸仙几乎一夜都没睡。第二天早早地打发小丫头去探听陆辕的动静。听说他已经去公干了,便梳洗打扮一番,大摇大摆地去了公主的房里。
虽然公主为妾,但碍于她是公主,所以她的屋子安排在了正房一侧,既区别于主屋。又区别于抱厦的尴尬地点。
武芸仙来时,陆楠正坐在公主屋子里。她现在打着公主奴婢的旗号,每天都得到公主房里报个到。但是她来以后,基本就是该干嘛干嘛,这会儿,正坐在桌边分拣她采来的草药呢。公主正在梳妆台前挑选今天要戴的首饰,她身后正站着一个丫鬟给她梳头。
武芸仙一进门。先瞥了一眼旁若无人的陆楠,暗自嘀咕这公主的下人怎么这么没规矩?想起前天被她推到在地的情景。忍不住暗暗咬牙,心道: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好好打打你这只不听话的狗给你的主人看看!
陆楠感受到一道不友好的目光,便盯了一眼暗暗较劲儿的武芸仙,结果武芸仙吓得一哆嗦,暗道:这什么眼神儿?怎么好像刀子一样?又瞧了瞧正在打扮自己的公主,银牙一咬,转瞬又堆上一副笑脸,说道:“怎么你屋里是这么没规矩的?”
公主从镜子里瞟了她一眼,拾起一根镂空金簪替给梳头的丫鬟,慢条斯理地说道:“看看这个配不配?”丫鬟接过去比了一下,谄媚道:“还是公主眼力好,这个果然配这身衣裳。”
武芸仙鼻子里哼出一声:“这破玩意儿也当个宝?真是见识短!想当年这些个货色琪安你连看都不看的,如今做了妾,竟把旧日不要的东西拣来当宝。”
公主心头火起,这话说得实在是够难听的,但是脸上依然波澜不惊,说道:“哟!你怎么来了?瞧瞧你这身衣裙,可真是丢了你们武家的脸面,这还是十多年前的款式吧?”
一旁的陆楠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这女人之间的战争还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能揪出来折腾半天。要依着她的性子,看着不顺眼,直接上拳头就好,哪来那么多废话?
武芸仙好似一下子抓到陆楠的把柄一样,凶巴巴地冲着她道:“你笑什么?一个伺候人的东西也敢在主子面前放肆?就没人教给你规矩么?”一箭双雕地将公主也给卷进去了。她以为这样会伤了公主的面子,岂不知,公主乐得看陆楠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