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早就料到这个厚脸皮的师傅会这样做,所以并不惊讶。武恩念叫道:“不行啊,师傅,您可饶了我吧。您只教我们两个,楠儿也就只教三个女孩子,我一个人要教十一个!您就不心疼您最聪明的徒弟,不怕我被累死了?”
“这个嘛,为师已经想好了,不会累着你们的。你们俩跟为师学一天,教他们一天,第三天给你们俩放假,让他们自己练。”
他给放的一天假相当于没放,因为那天他们要去绝壁洞天里照顾陆辕的生活起居。看着面不改色的襄阳子,陆楠在想,这人不是脸皮像城墙一样厚,就是心像煤炭一样黑。
反正这项任务也是早晚妥不过去的,这个懒师傅是一定会把教徒弟的任务塞给他们俩的,莫不如趁此机会敲诈他一下。
陆楠冲胖师傅笑了笑,重重地点点头。襄阳子一见陆楠同意,笑得差点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哈哈,还是楠儿最体谅师傅了。”
他的笑容还没完全绽开就凝固到脸上了,陆楠冲他摆出了数银票的动作。
本来还在为陆楠答应得痛快而有些懊恼的武恩念,瞬间换上一副开心的表情,说道:“师傅,其实呢,我们也不是贪财的人。只是教那群笨蛋真的很累的,这一点,您也是深有体会吧?我们二人替您把这个重任抗起一大半,给我们一点儿辛苦费也是应该的,您说呢?”
襄阳子板起脸孔,说:“怎么可以跟为师讨价还价呢?这是命令,你们做也得做,不想做嘛,也得做。”
“师傅,那我们就不好好学,也不好好教他们。以后出去闯江湖的时候,我们就跟人家讲,我们的师门是岳阳派大名鼎鼎的襄阳子。人家要问我们为啥功夫这么烂啊,我们就告诉他们,我们的师傅只是徒有虚名……”
还没待武恩念说完,襄阳子赶紧说道:“行了行了,别说了。这样吧,你们必须保证这帮影卫的功夫能够顺利通过我的考核,我支付你们辛苦费,说吧,要多少?”
陆楠做出翻书的动作,比出舞剑的招式,又捻了捻手指。
武恩念做出了翻译:“一人一本武功秘籍,一把上好的兵器,每月支付二十两银子的辛苦费。”
襄阳子张大嘴巴看着面前的两个半大孩子,武恩念的个头已经赶上矮矮的他了,只是身形单薄,一看就是个孩子。
陆楠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襄阳子从惊呆状态跳出来,眨眨眼睛,说:“你们俩也太黑了吧?”
“不同意?那我们走吧,乐得清闲。”武恩念拉着陆楠的袖子作势往外走。
“别走!我同意了!”
狠狠敲诈了胖师傅一笔,武恩念和陆楠开开心心地教他们的同伴去了。
第二天,胖师傅送了他俩一人一本岳阳心法,送武恩念一把钢口很好的刀,送陆楠一柄剑。武恩念问他师傅要银子,得到的答复是先看成效,月底结银子。
自此,武恩念和陆楠开始了师门和绝壁洞天两点一线,三天一循环的生活,好看的小说:。出乎他们的意料,师傅隔段日子就会多给他们一些银子,偶尔还有其他赏赐。襄阳子忽然间会做人了,让他们俩收到很多好处,更加卖力地督促同伴们好好练功。
一天,陆楠和武恩念去绝壁洞天照顾陆辕。帮着他洗完衣服后,陆辕让她帮他一起去做饭,烧火的时候,陆楠拿起树枝在地上写道:“为什么来此?”
陆辕说:“是为了躲一个人,也是躲一件事。”
陆楠又写道:“什么人?什么事?”
“你还太小,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陆楠张大嘴巴,还小?光算上辈子的二十三年,也比他大啊,他不过才十八岁,就在自己面前装得很老成的样子。如果再加上这辈子的十二岁,自己好歹也算是快奔四的人了。
陆楠在地上写道:“我懂。”
“哦?那你说说看?”
陆楠沉思片刻,写道:“躲无缘人,躲烦心事。”
陆辕看了她一会儿,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陆楠开心地点点头,咧开小嘴笑着,露出刚刚长齐的一口小白牙。
陆楠安静地听着陆辕讲他自己的故事:“六年前,一个像你这么大的男孩子,因为立下战功,被皇帝封为镇西小将军。小小年纪做下如此成绩,给他带来了无限的荣誉,也带来了烦恼。皇帝想招他为婿,大臣想跟他联姻。那时候,可以用年龄小来抵挡,却也没觉得如何苦恼。”
“皇帝跟他约定,等他长到十八岁就进京去选婿。说是选婿,只是考虑皇家颜面,他已经被内定为长公主的驸马。他不想接受皇家的女儿,他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除了皇命就是父命,哪由得他自己作主?”
“一位掌握着国库命脉的皇商,也想借着与他联姻做大自己的势力,纵着他的女儿行出一些让人不齿的事情,想方设法逼他就范。那位皇商的母亲是一位郡主,他的父亲曾是一名御医,还救过皇帝的命,皇帝笑言要长公主与他的女儿公平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