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是沸腾的人流,各款各式的衣服,年轻成熟的面孔,或快或缓的脚步,间或响起义勤队员的哨声和提示声:“别忙,小伙,等绿灯亮了再过马路不迟,生命宝贵呵!”
深秋的街上,是一副流动的画。
到底心里欠着事儿,走了一会儿,:“丽儿,你说谢洪去不去那个苏姐的院里?”,“难说,我瞅谢洪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说不定他真有什么把柄捏在苏姐手中?我想,他一定会去的。不信?不信我们打赌。”
王燕有些烦躁:“这么说,他连对我的话真听不进?我真不理他了。”
丽儿摇摇头:“唉,省省吧,燕儿,你真是跌进情网中了,成了傻女人啦?你想那谢洪真听得进你的话,当时就该跟我们走的,可他没有。
别傻了,有些事情,你权当自己糊涂吧。男人都这样,你盯得越紧,他反倒离你越远。你呀,真是个多情女,可惜对方是个薄情郎。”
燕儿望闺密一眼,摇摇头:“谢洪不是这样,只是脾气有点怪,他那家庭,唉,怎么穷人都气大?哎哎,我家也穷,穷人配穷人,天生一对!”
丽儿瘪瘪嘴唇:“谢洪配不上你,我总觉得他心智不熟,哎,不说这些了,到你家去坐坐吧,光逛商店大街也不行,光逛不买,心里痒痒;想买兜里又没钱。家长责怪我们好吃懒做,招工单位则说我们没有工作经验,它姐哟,你说还有谁比我们这一代更可怜?”
“钱哪钱,命相连。我经常想通过自己的劳动挣钱,结果居然连把自己奉献出去的机会都没有。”王燕朝着闺密使劲点头。
燕儿迷惑地幽幽道:“我真恨我自己为什么不生在70年代或90年代?昨天在网上看到一个新名词,毕婚女。我想我要真是个毕婚女,就好啦。”
“毕婚女?”
“对!就是指毕了业不找工作,就直接找个有钱老公结婚的女孩儿。我也想找呵,把自个儿糊里糊涂嫁出去得啦,可好的有钱的老公又在哪儿呢?”
“死绝啦,现在的男人,好的没钱,有钱的不好,不好不坏的‘经济适用男’倒多,可又有几个值得托付终生?哈,还毕婚女哩!”
(未完待续)七,无法安静@二\\
“网上的东西,变化莫测,信不得的。”丽儿心不在下焉的听着,说着,瞅着前面二个匆忙赶路的女孩子背影:“哎,实在不行,你可以像你爸爸一样,也摆个水果摊呀。”
话一出口,丽儿马上感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道:“我是说,现在只要能挣到钱,无所谓干什么的?成功就是一切。”
王燕摇摇头:“没事!但我不能!因为穷,我和爸爸从农村出来讨生活,因为没文化,我四面求职碰壁。可我还年轻,我还只有二十岁。
我不应该年轻轻就像我爸爸,为了生活摆个小水果摊子,风餐露宿,任人白眼。我要找机会,体面的工作,大把地挣钱,让城里人瞧得起。”
“哎,依我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钱。”
二女孩儿说说走走,不觉已到了步行街。
前面一片混乱,步行街两旁的摊贩们,正被城管撵得东奔西跑。一个老太婆抱着一大罗筐衣服颠颠的跑着,边骂:“狗日的城管比土匪还凶,不让摆?我还缴了占道费的。每个月五十块呀,你以为少了吗?你拿去吃药买棺材,市长要来?市长要来就不让咱老百姓活啦?”
一个苍老的嗓门儿正在几个城管的身影中嘶叫着:“我不走,我就不走。有本事,你们把我的摊子砸算,把我关进去。我要吃饭,缴房租,看病,一天不摆摊,我就没有钱。哪像你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一个声音烦躁的吼道:“对牛弹琴呵?我们都说了大半天了,实在是市长今天要来步行街视查,我们奉命请你们暂停营业,是请,对吧?大家都要懂道理嘛。别仗着自己是农民工,就耍横。好说不听,惹毛了,信不信老子今天就真把你的水果摊砸了?”
哗啦啦,劈啪,哗啦啦!
“哎呀,我的蛇果呀。天哪,你赔我的蛇果,强盗,强盗。”,几个大大的透红的蛇果骨碌碌的滚到二女孩儿脚下,王燕浑身一抖,勉强挤了进去,果然是爸爸。
见命根子般金贵的蛇果,跌落一地,爸爸老泪纵横,呼天抢地的追着,捡着,骂着。
丽儿见了,也觉心酸,忙蹲下去和王燕一起捡拾。二行泪花,挂在燕儿眼上,她颤抖着双手,忍着鸣咽,捡到一个,便宝贝样撩起衣服擦拭干净,再轻手轻脚的放进箩筐。
骤然见到如花似玉的二女孩儿挤进来,众人一惊,再看到二女孩儿蹲着跪着忙碌着,不觉都安静下来,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慢慢的,众人都蹲下了身子帮忙,其中,也有城管的队员加了进来。在大家的帮助下,还好,除了几个被踩坏的外,蛇果损失不大。
在女儿和丽儿的劝告下,老人收了摊,挑着一大挑水果颤巍巍的回到租赁屋。拿着大布伞走在最后的丽儿,在巷道里正巧碰到了房东,便悄悄的将她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