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有些意外的样子。
连漪见他有兴趣，更是凑近了几分：“实不相瞒，我仔细调查过你。一年前的你资质虽然说不错，在武院可以排得上前几名，但也是称得上不错。神州大陆上武者如同恒河之沙，数不胜数。所谓的天才，也是从不缺少。但白宣学弟自打上次武院年终测试崭露头角开始，修为就以一种称得上妖孽的速度迅速提高。经过多方分析，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你，根本不是原来的那个白宣。”
白宣心里一震，表情微变。
连漪自然捕捉到了这丝异常，接着道：“从资质上看，你比以前的白宣要强出不知多少倍。从性格上，以前的白宣在众人眼中是个孤僻，冷淡，悲观，甚至是有些懦弱的人。而你却不同，你的性格虽然更冷静，但却是有仇必报。黄熙当初想设计害死你，你却在武院假期中直接杀到了阳城郡将身为五级世家的黄家近乎连根拔起。虽然我不知道你以什么手段做到这一点，这与以前的白宣完全走了两个极端。”
“再说功法，白家的传承功法叫做《云动诀》，战斗风格讲究的是飘逸灵活。而你今天在与尉迟家的那位前辈交手的时候，动用的功法却十分诡异，战斗风格也极尽刚猛。这和以前的白宣也不一样。”
“最后，则是我的个人感觉。以前我见过你，那个时候的你，眼神是冷漠而不是现在的冷静。而且那天在院长办公室见到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这，或许勉强算得上一点吧。”
连漪说完这些话，静静地望着白宣：“我说的这些，可对？”
“有对，也有不对。”
白宣有些感慨地笑笑，他没有想到连漪对自己进行了如此严密的调查，但今天听她说了这些后，白宣却没有任何恶感。
“我是白宣，却已经不是以前的白宣。况且我的身份，似乎没有那么重要。”
连漪眸光闪烁，如此近的距离白宣只感觉一阵阵香气钻入鼻孔，脸上虽然有些发烧，却依旧表情未变。
“似乎，的确不重要。”
二人对视了足有一分钟，突然齐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白宣对连漪已经没有了芥蒂。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一个人的眼睛里，神魂本质为天地生养的白虎，他能够看出很多东西。白宣从连漪的眼睛里没有看出任何负面情绪，所以判断出连漪对他并没有恶意。
虽然一开始在知道连漪对自己跟踪调查这件事后，白宣有些反感，但现在的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得不说，白宣是个奇怪的人。
“好了，家族交给我的事情我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时间是属于我们的。”
连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依旧留意着白宣的表情。果然，白宣在听见这句颇有歧义的话之后，原本残留在脸上的笑意有些发僵。
连漪还是止不住的笑，她笑起来，都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在里面。白宣对这种魅力虽然有极强的抗性，却并不代表可以免疫。不动声色地，椅子向后挪了挪。
“谈谈你和小雪的事情吧。”好久，连漪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从哪里说起？”白宣笑了。
“就从……你真正开始喜欢她讲起吧。”
白宣脸上的笑意更浓：“好吧。我第一次见到她，应该是……”
连漪送白宣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二人并肩走出连家的大门。白宣望了一眼没有星光的天空，道：“我自己回去就好，学姐就不用再安排车送我了。”
连漪望着他：“好吧，不过我们之间的约定你不要忘了。”
白宣点头笑笑，转身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白宣，像你这么特别的小学弟，我都有些心动呢。但你和小雪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啊……”
连漪望着白宣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