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问道:“梁少侠,既然何仪还没到,不如就让你和小木先行派一人出战,如何?”梁浩铮起身行礼道:“草民领旨。”朱佑樘道:“既是切磋武艺,就不要以死相搏,弄的血溅宫廷,只怕吓坏了公主们。梁少侠一会儿要手下留情才是。”
梁浩铮心知朱佑樘此话,不过是口头上的争锋,也不回应,而是转身问道:“麦尔丹大人,不知你们谁先上场?”
这时,亦里丹儿在麦尔丹耳边说了一番话。麦尔丹道:“亦里丹儿说,他和梁少侠在五台山曾有交手,只怕打着打着,会想起旧日恩怨,动真格儿的。所以我们此番,先派哈姆克台吉出战。”话音刚落,那哈姆克台吉便走将出来,神情俊朗,梁浩铮瞧见,心中一震,暗忖道:“原来这哈姆克台吉并非是之前那人,难不成二人重名么?”
麦尔丹道:“想必梁少侠此前也认得一位哈姆克台吉……”不待麦尔丹将话说话,梁浩铮截断他的话头,说道:“不错,只不过那位哈姆克台吉乃是瓦剌蒙古人。虽说不是眼前这人,可是二人既然名字一样,难不成他也是瓦剌蒙古人?”话音刚落,沈扬文“噌”地站起身来,叫道:“麦尔丹大人,你好大的胆子。你明明知道我大明与瓦剌是世仇,却将一个瓦剌蒙古人聘做自己的卫队。你可知罪么?”
麦尔丹一怔,急忙解释道:“陛下恕罪。这哈姆克台吉的确是蒙古人,但并非瓦剌人。”沈扬文凝眉道:“此话怎讲?”麦尔丹道:“想必陛下和驸马都很清楚,我们西域诸国在前朝时,乃是蒙古的察合台汗国。如今这察合台汗国虽然分崩离析,名存实亡,成为了诸多小国,可依旧有许多蒙古人在此生活。他们历经几代,如今与我们一样,都信仰真主,信仰伊斯兰。比如我身边这位哈姆克台吉勇士,便是其中之一,他是蒙古人的后裔,但确确实实的是我吐鲁番勇士。”
麦尔丹是外交使节,他如今身在北京,说话做事每每都要动些心思。即便这哈姆克台吉真是瓦剌人,也能被他的解释哄骗过去。可是在五台山下,那名哈姆克台吉确实是瓦剌人不假,铁磊回京之后,也已将此事上报给了朱佑樘,朱佑樘心中有数,此刻自然不会怪罪他。
这时,两名小太监抬了一个红木兵器架子过来,架子上摆放着诸多兵刃。木刀、木剑、木枪、木锤一应俱全。
梁浩铮道:“皇上,这厅中窄小,又有诸多公主、郡主在此,离您和皇后又太近,恐怕这拳脚无眼……”朱佑樘明白,吩咐太监将门外广场照的如同白昼,厅内众人纷纷起身,站在门外观战。
梁浩铮与哈姆克台吉各自行了礼数,梁浩铮挑了一把木剑,而哈姆克台吉却挑了一对木锤。这木剑木锤做的大小适中,表面又涂上黑漆,远远看去,如同真的一般。特别是那木锤,乃是用极佳的木材所制而成,也颇有分量,砸在人身上,虽不致伤致残,可毕竟也疼痛无比。
只瞧梁浩铮挥了挥手中木剑,展了架势,一个箭步上前,乃是虚晃一剑。哈姆克台吉没想到梁浩铮突袭,不敢硬接,后退了几步避了过去。待他闪过梁浩铮的虚晃一剑后,才知上当,抡着木锤雨点一般的纷纷落下。
纵然他的双锤虎虎生风,速度又极快,可梁浩铮施展“七纵神功”东纵西跃,这哈姆克台吉一时之间哪里能伤到他?
台上观战的亦里丹儿瞧见,想到当初自己与梁浩铮比斗时,梁浩铮也是先行闪避,等自己气力减弱之后,才猛然进攻。如今形势一样,让他心中颇为紧张,用吐鲁番语高喊了几声。
亦里丹儿与朱佑樘、小木等人离得并不远,这喊声自然也别旁人听了去。麦尔丹站在一旁,急忙解释道:“陛下切莫见怪,在我们吐鲁番,勇士之间比斗时,旁边总会有人打气呐喊。大概亦里丹儿王子方才瞧见如此精彩的比试,一时忘形,以为自己身在吐鲁番,忘了礼数。”小木冷笑道:“哼哼,忘了礼数?这亦里丹儿只怕是说,让那哈姆克台吉不要全力猛攻,保存体力,说我大哥还未出手,当心着了他的道儿吧。”麦尔丹道:“国舅爷误会,亦里丹儿王子只不过是说,要哈姆克台吉小心应战,当心伤了梁少侠。”
小木心知嘴上功夫斗他不过,索性不再言语,而是高声叫道:“大哥,人家原来是客,你的确应当让他三五招,如今三五招已过。他不是你的对手,还是速战速决,上来领酒吧!”
当日在五台山时,小木曾亲眼见识过亦里丹儿和那位哈姆克台吉的武艺。而眼前这人虽说名字一样,但武艺较之那人却差了很多。
小木一语作罢,梁浩铮手中木剑一抖,挽了五道剑花,用了一招“九曲剑法”中的“仙人掌印”,猛然向那哈姆克台吉迎头劈下。
哈姆克台吉不敢怠慢,却也怕梁浩铮这一招乃是虚招,耽误了自己进攻良机,又知道自己的力道比梁浩铮好出一些,索性举锤格挡。
却不料梁浩铮这招“仙人掌印”乃是一剑五痕,梁浩铮见他格挡时,手腕一抖,五道剑影同时落下。哈姆克台吉只感觉左右持锤的两手一阵剧痛,手中木锤险些落地。不待他做出反应,梁浩铮箭步上前,大喝一声:“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