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若又嗔又羞,说道:“去去去,谁着急嫁人了。他……他像个木头一样,谁要嫁他?”梁浩铮笑道:“牟大人在一旁坐着呢,可不要胡说。这‘木头’二字,还是留着你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再说吧。”牟斌则笑道:“不碍事,不碍事。这几年来,也对亏了若儿的帮助,她古灵精怪,鬼点子又过,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总是她来提醒我们。”梁浩铮道:“是了,是了。记得当年我第一次去莱州,是为了借银子。在莱州的市集上正巧看到游若妹妹被一帮人围着。只因她弄碎了别人的馓子。那卖馓子的汉子说他那扁担里有四百枚,而游若妹妹则说他那担子里最多只有二百枚。可那馓子碎了,谁又知道究竟有多少枚呢?还不是那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陶知在一旁听得起了兴趣,急忙问道:“那后来呢?”梁浩铮笑道:“后来,游若妹妹说若是她能算出那些馓子只有二百枚的话,她就只赔那汉子一百枚的钱,而若真有四百枚的话,她就赔那汉子五百枚的钱。结果她找来一杆秤,又从附近的摊子上取来了一个整的馓子,称好了重量之后,将地上被撞碎的馓子全部称了重量,两方一算,果真只有二百枚!不对,是不到二百枚!”这故事讲完,哄堂大笑,都称赞游若的机智。
梁浩铮续道:“这还不算完,她就算算出了只有二百枚馓子,也没钱赔他。我正好在一边瞧着,就替她解了围。我那时想走,她却拦着不让我走,非要我随他回家去取银子还给我。结果到了她家之后,她一给却给了我五两银子!这一两银子是一千二百个铜钱,五两便是六千个铜钱。我只借给了她一百个铜钱,剩下的她却都给了我当做了利息!原来她哪是缺钱,只不过是为了争口气罢了!”
牟奂成瞧着游若,微笑道:“这些故事,你都没有给我讲过!”游若笑道:“这有什么好讲,不过是些小事情而已。”梁浩铮听了,续道:“不错,若说这是小事情,那我就说个大事情给你们听。我自游庄主处取了巨额银两往淮安走时,到莱芜境内,被人用蒙汗药麻翻!巨额银两不翼而飞。我们一筹莫展,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回失窃的银两。这时,游若妹妹给我们出了一个主意,她让官府四处张贴那窃贼的画像,让窃贼家属前来认人!果然,一位老妪到了衙门认人,我们顺道揪出了窃贼,找回了巨额银两。那人也是个可怜人,我们便将他安排在了游归庄里当个伙计!”
牟奂成笑道:“这我知道,是亓顺大哥吧?”梁浩铮道:“不错。还有一件事情,是我与她去凤阳时发生的。凤阳县令余兴大人为了一件谋杀案焦头烂额。只因我们知道谁是凶手,但苦无证据,游若妹妹便将我乔装了一番,叫我装成被害人,在城外乱葬岗子上吓唬那杀人犯。果然,那杀人犯心中害怕,从头到尾将事情说了出来。这才使得带着捕头、捕快埋伏在一旁的余兴大人将她抓了!也正是那时,我们发现了展长老,并将他带回了官舍养伤。”
游若笑道:“浩铮哥哥,没想到这些事情你还都记得!”梁浩铮道:“这是自然,当年我在武夷山上,对恩师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也逗得他老人家哈哈大笑呢!”牟斌问道:“恩师?你这三年来有什么奇遇?”梁浩铮将拜师孟云一事草草说了,而后青印在旁搭话,众人又听梁浩铮说起了马帮一事和双峰寨、五台山的事情。
而牟斌也将他与司马翔的计划全盘告诉了梁浩铮。原来牟斌藏身在杭州,是因为杭州是大运河的终点,而且也是一个漕运聚集地,关键是它离淮安稍微远一些,孙灼不易发现。
他在杭州藏了两年,两年来沙天帮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通知司马翔,让司马翔多加防范,同时又往沙天帮中安排了许多的人手。如今,沙天帮大大小小上百个码头,已经有七八十个里都被牟斌安排上了眼线。
只不过孙灼并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他对身边的人极为挑剔,牟斌安排进沙天帮的人数虽多,却没有一个能成功混在孙灼身边的。
牟斌和司马翔打算,等待孙灼一次大的动静!一旦孙灼有所行动,他们便让手下的人聚众反叛,将沙天帮重新夺回来!
而游若却不想如此,她认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有皇上的密旨在手,何必这么麻烦?应当直接派锦衣卫来,将孙灼暗杀,如此一来,所有事情就迎刃而解。可是孙灼如今毕竟是最大的漕帮帮主,倘若官府与之真起了冲突,受苦的还是江南附近的百姓,所以此事急不得!同时,在这三年里,牟斌搜集了一干孙灼的罪证,倘若日后策反失败,再用游若的方法一样来得及。
谈话时,过得飞快,转眼已到了午时,众人刚刚吃罢午饭,刚放下碗筷,只听得门外有人走了进来。众人起身出门一瞧,不是别人,正是小木与青印赶来了。
小木身后背着一个黑色包裹,瞧见厅中众人,不禁一怔。
梁浩铮笑迎上前,说道:“三弟,我来为你引见。”说着,将游若,牟奂成,司马翔一一引见了。“这位是牟斌大人,你们见过面的!”
小木一瞧牟斌,又惊又喜,说道:“牟大人!你穿了这身衣服,我都没有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