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道:“大哥,雷帮主。你们二人有伤在身,不宜饮酒。”
雷动一摆手,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见了俺兄弟高兴,岂有不喝酒的道理。”梁浩铮则道:“雷大哥,三弟说的是。大敌当前,总要有一两个人清醒才是。万一那些番僧连夜杀下山来,咱们谁去招架?”
铁磊凝眉道:“这么多酒放在这里,难不成让我与小木、符大侠都喝了?你们少喝一些,不碍事的。”小木道:“铁大人,这些酒水不如就暂时寄存在这里,等咱们破了番僧,救了五台山上的和尚,再来喝庆功酒不迟!”
雷动叹道:“好吧,好吧。那俺带个头,咱们今夜都不喝酒!”小木笑道:“好,好!雷帮主,你快给我们说一说,这山上的形势如何?你不想辙去打,还在屋里睡大觉。”
雷动道:“说来惭愧,一个月打下来,俺们胜少负多,打他们不过。”铁磊接了话头,说道:“倒不是打他们不过,那些番僧的武功套路,我们已大致了解。可他们手中的那三柄神兵,却让我们很是怵头。”符戎堂问道:“可是那三柄禅杖?”铁磊道:“不错,对了,我去取来一些物件给你们瞧瞧。”说罢,转身进了茅屋,在床底翻出一个锦绣盒子,一同抱了出来。
铁磊当着四人的面将盒子打开,小木、梁浩铮、符戎堂三人一瞧早已呆了!原来这盒子中放的不是别的,而是三柄从中折断的錾金虎头枪!而这錾金虎头枪也正是铁磊的兵刃。
小木惊讶道:“这是那番僧打折的?”铁磊随手取出半截,挥摆了一下,说道:“可怜这錾金虎头枪跟了我好多年,却被西域番僧手中的玄铁禅杖打折,实在不甘心啊!”
梁浩铮挠挠额头,倒吸一口凉气,他还记得当年在天柱山顶,雷动和铁磊交手的画面。那时的铁磊一支錾金虎头枪迎风狂舞,仿佛千军万马尚且不惧!而如今能被几名番僧连折三把,他心中疑虑,结结巴巴问道:“这……这不至于吧。”
铁磊叹道:“怎么不至于!这第一把宝枪是师父传给我的,我拿它成名江湖,自然是十分珍贵。而第二把和第三把则是我当了这锦衣卫总指挥使之后,选用上等材料打造,威力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在那玄铁禅杖面前,就像木棍一样,一掰就断。”说着,他瞧见梁浩铮身边夸着的青釭阔剑,笑道:“兄弟,你可小心了,你腰间的宝剑也离断裂不远亦!”
雷动听罢骂道:“呸,少说丧气话。俺兄弟既拜了孟云为师,自然有过人之处。只怕此时你我二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梁浩铮慌忙摆手,说道:“雷大哥你这是哪里的话。与这些番僧相斗,既然兵刃上吃亏,那内力上总该胜他们一筹的吧?我还恰恰就是内力不济。”
雷动道:“你要不提,俺险些忘了。这几名番僧招数奇特,内功更是邪门的很!”“此话怎讲?”雷动续道:“你以为俺们没有想到过么?兵刃上吃亏,自然是要比拼内力的,俺头几日就是与这些番僧比斗内力的时候,才受了胳膊上的伤!那时他们正霸占了海源寺,俺和铁磊带人打了进去,铁磊护着俺贴到他们身前,以内力相拼!可这一击之下,俺却觉得丹田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失,全身如同瘫了一般,没有半分力道,更收不回手来!俺大惊之下,那脑袋顶那和尚,岂料正撞在了他的禅杖上!被他杖柄尖处刺破了肩头。亏了几个锦衣卫拼死护俺,今日才能再见兄弟!”
梁浩铮眼珠一瞪,“噌”地站起身来,口中叫道:“化功大法?”小木也惊讶道:“我也听师父说起过这邪门的武功!”
雷动问道:“是那星宿海一派的化功大法么?”铁磊睁着眼珠,说道:“我没听过。”
梁浩铮道:“我是在师父的书柜上看到的这类功夫,自然只有记载,并无习练方法。听闻星宿海一带湖泊连绵,地底阴暗潮湿,且百草不生,是许多毒物的聚集所在。宋朝时有武学大师曾创出这类阴毒邪恶的功夫,用毒物蚕食自己身体,出招后可以用毒力将人内力打散,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走光了内力,只能等死。不过后来听闻这武学大师死后,这类功夫便失传了。直到太祖年间,又重现江湖,而且练习者并没必要用毒物蚕食身躯,却能得到与化功大法相同的功用。引起了一阵腥风血雨,这人死后,直到如今再没听说过有人练过此类武功。”
雷动皱眉道:“果真如此,那就更加棘手了!”梁浩铮问道:“雷大哥,你的内力如今可有恢复?”雷动点了点头,道:“恢复了七八成了。”梁浩铮道:“如此看来,这功夫倒也有不完美的地方。那化功大法散去他人内力之后,被散之人无外界帮助,是无法自行恢复内力的。”小木道:“有得必有失,想来这也是不用毒物摧残自己,才出现此漏洞。不过……不过说起来也不能称作漏洞。毕竟动起手来,生死一线之间,内力被散尽了,不就等死了?”梁浩铮又问:“对了,符大侠,你可记得偷鬼面金刚杵的那三个小贼,学的是什么内功?”
符戎堂想了好一阵儿,毕竟这类事情他一代是头一次碰上,而持有这三柄禅杖的人是他们昆仑派几代共同的仇人。符戎堂道:“大概……大概是《大智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