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游冲乃是个爱马之人,不仅结交了大量的马商,自己还有许多的马场。所以这游归庄的马,每一匹都能当做战马来用,每一匹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
梁浩铮四人心中焦急,虽走的是夜路,但丝毫不敢耽搁。眼看东方的大明已是缓缓升了起来,四人终于赶到了莱州城中。
进了游归庄,寻到游冲,梁浩铮道:“游庄主,我们在莱芜城外被人下了蒙汗药,五万两银票已丢了!”游冲一惊非同小可,皱眉道:“怎会这样,你们来莱州找我要银两一事,有多少人知道?”
梁浩铮道:“只有我们四人和沙天帮的一些耆宿,也包括高扬帆。啊,不妙,莫非是高扬帆暗中派人来窃取银两?”李执道:“帮主多虑了,若高扬帆真有此意,欲在半路便将银两劫下,他又怎会支个茶棚而已?我们几人到那茶棚时,完全可以不用歇脚而直接进城。若我们直接进城了,他派的人岂不是扑了个空?”
梁浩铮点头道:“有理。”继而抬头看着游冲,问:“游庄主,我们在路上有些推测,会不会是山东境内的某些绿林好汉将银两劫了?”
游冲道:“不无可能,不过在山东一带,不论是绿林还是江湖中人,我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这样,我马上修书,让人快马送去济南府周边三百里以内的各个山寨与帮派。我的马快,多派些人前去询问,天黑之前必定有结果。”
梁浩铮愁眉不展,叹道:“哎……若真不是绿林好汉所为,查这盗贼,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困难了。”游冲道:“浩铮,你也不要太过焦虑,若是当真一时之间查不出来,我在拿五万两银票给你,你先快马回去交差。”
梁浩铮听了,心中颇为感动,但他深知,游冲虽然富贵,但银两大都用来给手下的赌馆、酒楼运作。一次掏出十万两白银,游冲的生意必然会被中断。想到这里,咬牙切齿道:“若被我抓到那个盗贼,非将他碎尸万段了不可。”顿了一顿,续道:“游庄主,我虽没过过有钱人的日子,但我心中明白的紧。没有什么人手头上有这么多的现银,你昨天给我的那五万两,已经是可以动用所有银两的极限了。对不对?”
游冲捋髯笑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更何况我当年建立这游归庄的时候,便是沙老帮主出的银子。沙大哥死后,沙天帮分裂,过了七年终于一统。而帮主还是游某格外喜欢的一位小兄弟,有这些层的关系在此,即便是叫我游冲倾家荡产又有何妨?”梁浩铮“扑通”一下跪在游冲面前,道:“游庄主大恩,浩铮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报答。”
游冲急忙将他扶起,大笑道:“何必这么见外,说不定日后我们真会成为一家人。你看后面谁来了。”梁浩铮起身回头一看,瞧见游若正着急忙慌的跑将过来,眼眶微红,像是要哭一般,见了梁浩铮,道:“梁哥哥,我都知道了,我一定帮你捉住盗贼。”
游冲道:“你这小丫头,你有什么能耐捉住盗贼?”刚刚问出这句话,心中一亮,脸上一疑,环顾了一眼身周的家丁,叫道:“好啊,若儿,你还在你老爹身边安插了眼线啊!”原来这小游若古灵精怪,想要时时刻刻知道自己的爹爹有什么烦心之事,便时不时的命令府上家丁,有什么特殊之事,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她。梁浩铮几人是匆忙赶回来的,即便是游冲也料想不到他们会在半路上遭遇窃劫,而游若又怎么知道?
游若嘴巴微微一翘,道:“爹爹,你真是不识好人心,什么叫眼线嘛!也忒难听了一点。女儿不过是想知道你有什么烦心事,处理不了得事。才让家里的人时刻告诉我,你在干嘛。”
经游家父女二人一番言语,梁浩铮四人心中也渐渐平淡了下来。游冲回到房间,写了厚厚一沓信函,叫来许多心腹之人,叫他们送往济南府周边三百里内的各个山寨与帮派。
一天的时间本是极快,可对等待中的人来说,却极为漫长。终于,在天黑之前,最后一个送信的人也回来了。游冲正容道:“浩铮,济南府周边三百里之内的山寨与门派都已有了回复,各位帮主经过调查,并没有人做出此事。”
因在被窃之后,李执曾分析过并非绿林中人的行为,故此梁浩铮四人听了游冲这番话,倒也不是格外的失落。只不过,现在想要找到失银,真可谓是大海捞针了。
李执上前行礼道:“帮主,游庄主,我有一些分析。”梁浩铮道:“李大哥请讲!”李执道:“首先我们不妨将所有人做一个分类!第一类人,便是江湖中人,游庄主今日已派出信函求证,济南府周边并无帮派劫得这笔银两。这第二类人,乃是官府中人,行窃的几率也是较小,因为我们与山东的官吏、衙差并没有什么过节。第三类人,是流动之人,包括一些耍把式卖艺的,还有一些游侠,但这类人来自五湖四海,我们被盗的茶棚中那一老一少,口音绝对是济南一带的口音,所以这类人姑且排除。而最后一类人,也是人数最多的,便是百姓了!”
这番按类分析之法,雷动之前便使用过,并且与梁浩铮成功解救出了余兴。此时再次听到这种方法,梁浩铮心中的把握也是极大,问道:“若是百姓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