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扬文头一次来凤阳,好在那刘致乃是当地富商,轻易的打听了他的住所,便与四人一同前往。
一行人到了刘府门外,见府墙高有两丈,红瓦黄砖,门前两口卧狮,代表主人不喜张扬,装饰简陋,但房屋院子却是极大,可见主人虽有家产,却并不奢华。
五人之中游冲也算富甲一方,沈扬文本是大户少爷,秦律与小木又是在江湖闯荡多时之人,不喜金银,也不觉刘府的过人之处,惟独梁浩铮心中暗暗想道:“结识了三弟,会有一些盛名江湖的朋友,结识了二弟,今日又能住如此富贵的府邸。只有我这做大哥的没什么本事。”
梁浩铮思虑着,也随几人踏蹬下马。沈扬文来到正门前,对着刘府守门之人,躬身道:“苏州沈扬文拜会刘伯伯,劳烦大哥通报一声。”沈扬文虽然两天没有更换衣物,有些污迹,但穿着打扮还是显得华贵,加上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守门之人见他有些来头,便进门通报。
五人在门外等候了一盏茶的工夫,瞧见一位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少年出门相迎,那少年道:“闻沈世兄前来,小弟刘义特来迎接!”沈扬文还礼道:“原来是刘兄,早就听刘伯伯说起过你,今日一见当真是气度不凡。”二人寒暄两句,与四人一同进了刘府来到大厅,大厅正中站立一人,看去已是年过半百,面色如土,精神欠佳,这便是刘致。
刘致见沈扬文一行人来到,连忙上前相迎,笑道:“扬文啊,今日前来,怎没听你爹爹托人送来的书信中提道?我也好叫义儿去接你。”沈扬文笑道:“刘伯伯,实不相瞒,我是偷着跑出来的。”刘致惊道:“出来几日了?可曾与沈老弟说过?”沈扬文道:“我走时留了书信,爹爹妈妈也看到了,等刘伯伯再给我爹爹写信时劳烦提起我来,也好叫爹爹妈妈放心。”
刘致土色的面容上再展笑颜,说道:“好!好!你能来陪义儿玩几日,我当真求之不得呢!”沈扬文道:“我见刘伯伯面色欠佳,这才分别不久,不知……”刘致叹道:“人老体衰,先不说了,我已叫下人去备酒菜,贤侄一路赶来,先替你接风。”沈扬文笑道:“先不忙,我给刘伯伯引见几个人。”
说罢一一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这位是山东游归庄庄主游冲,这位是……”话到此时,秦律忙在沈扬文身后用小指戳他三下,沈扬文不懂他的意思,回头看他时,秦律笑道:“在下秦成,是游庄主的门客。”刘致抱拳笑道:“原来是游庄主,往日只闻其名,今日得见,真是神采奕奕,豪气非凡!”游冲结交天下侠客,名声自然不小,当下还礼道:“哪里哪里,不过游某见刘老哥身体欠佳,游某略通医术,先替刘老哥号下脉如何?”
刘致道:"刘某自知游庄主是大度施泽之人,可你们方到寒舍,还未曾喝上一口茶水,改日传了出去,别人定说我刘致待客不周呀。”刘致当即叫过了管家,吩咐为众人多做几个好菜,吩咐完了,便招呼一行人在客厅喝茶,众人谈笑纷纭,好不畅快。
刘府的下人一阵忙活,阵阵菜香已然传来,几个下人也已经端着饭菜站在门外。管家在客厅中摆上了桌椅,众人纷纷入座。
刘致招呼过管家,沉声道;“今日家中有贵客前来,老夫心里畅快的很,你去将我书房书柜上面的五粮陈酿取来。”管家应下,转身去了。众人也都动起筷子来,席中刘义与梁、沈、中村三人年纪相当,四人聊起见闻,也是快活,刘致看儿子有朋如此,喜上眉梢。
一行人舟车劳顿,早已饿坏,刘致不断吩咐下人加菜,待众人酒足饭饱后,刘致道:“义儿,他们三兄弟方到凤阳,你带他们去夜市上转转,玩儿的累了,你请他们去尝尝凤阳小吃,再去戏班瞧瞧凤阳的花鼓。”说罢,随身取了些银子递给刘义。刘义应下,四人便出了门。
刘致见四人已走,对游冲道:“劳烦游庄主到刘某房间一下,帮刘某号号脉如何?”游冲道:“即便刘老哥不说,游某也不会忘记。”二人便进了刘致房间。
秦律见众人都有了事情,乐得自在,看到桌上酒壶中还有佳酿,便取了酒壶,出门去了。
刘致与游冲来到房间,游冲一入门便看到,刘致房间内的墙面上,挂着几幅人物画像,从左侧看来,第一位乃是汉朝大将李广,当年李广虽无千军万马,但凭借一腔热血抗击匈奴,保卫汉室江山,驻守边关,立下赫赫战功,后人诗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游冲目光移转,看到第二幅画像,乃是唐初名将薛仁贵,后人曾记,薛仁贵跟随太宗远征高丽,在安市战役中,薛仁贵手提长戟,腰挂长弓,一人一马冲垮了高丽二十五万大军。龙朔二年,回纥铁勒九姓突厥进犯,薛仁贵三箭射杀突厥三名将领,大搓突厥士气,使之狼狈而归。
第三幅乃是北宋杨家金刀杨业,杨家一门忠烈,杨业阵亡后,杨业之子杨延昭,杨业之孙杨宗保,相继接过帅印,与辽国对抗数十年之久。宗保死后,杨宗保之子杨文广依旧披挂抗敌,杨家天波府威名,流传千古,长盛未衰。
第四幅,乃是南宋初年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