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马三喝了一声,声如洪钟,劈头盖脸的朝着人砸来,耳膜都要震破了。
我跟方娜倒在地上,样子极其狼狈,她倒好,整个人挨在我上边,脑袋狠狠撞到我下巴上,疼得我嘴里发出嘶嘶声,不得不用手去推上面的人。
尼玛,这屁股刚好坐在一石子上,撂得难受。
“他大爷的,还有这种好事,敢情今天唱的这一出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哦,不对,是两个林妹妹。”麻驴的声音就在前边不远出响起,带着几分稀罕的意味。
“尼玛的,你眼瞎了,看清楚了,这能是林妹妹么,我看就是两个蹲墙角的,谁知道安的啥心呢。”马三操着一口浓厚的地方口音,话中带刺。
我双手往后撑在地上,地上一堆碎石子,待方娜从我身上挪开后,我才抬起一边手,这掌心上全都是碎石子扎出来的凹痕,难怪刚刚手才沾地面就阵阵疼呢。
好不容易才从地面上起来,只顾着低头拍了拍身上的泥,也不去看对面的人,其实心里在寻思着应该找个什么借口开溜,毕竟咱蹲墙角的事儿再明显不过了,这次还真是栽大面儿了,指不定被人怎么挤兑的。
该来的总归要来,既然事都闹到这一地步了,躲是躲不过去了,装傻充愣也糊弄不了眼前的那个主儿,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打定好主意,我才抬起头来,自然而然的就跟前面的几个人打了个照脸。
顺子还是老样子,瘦皮猴似的,马三嘛,膀大腰圆的大老粗一个,脸上的横肉快赶上肚子那几圈了,拉出去溜达,人家还以为是放高利贷的,麻驴更别说了,一副奸臣相,两眼透着贼精的光,那眼神落在你身上好像随时在算计你值个几斤几两。白旗风,几年不见,脸越长越有味道,脸上虽然没太多表情可言,可眉眼间那股坚毅自有另一种风情,那是专属于爷们儿的。
最后那个人,一直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破烂儿摇椅上,那摇椅跟着上边的人前后摇摆,时不时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随时要四分五裂般,可上边的人却坐得镇定自若,甚至还把卷了裤腿儿的一双修长腿儿耷拉在其中一个扶手边,那主儿双手交叉在胸前,穿着一件洗得有些泛黄的白衬衫,衬衫衣摆只有一半塞到裤腰子上,另一把跟它主人似的慵懒乏力,随意的撇在腰盘上,那不正经的主人嘴角边含着不正经的笑意,一双如墨漆点的眸子淡淡的望着周遭一切,倒不似其他人那般意外。
尤家的人没别的大本事,可脸盘儿都长得不赖,尤其又以尤优最出名,小时候长得就讨长辈喜欢,上了初中开始就讨女孩子欢心,等读到大学那会儿,据说连男人都开始招架不住这厮的魅力,居然有够胆上门求爱的,当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尤优的气性,那些敢上门的人,没缺胳膊少腿的回去算是运气不错的了。
我瞧见一旁的方娜正紧紧盯着尤优的脸看得出神,心底暗叫不好,再不拉拔一下她,没准这妞会栽人家手里,况且尤优并不是个善茬儿,那可是个猴精到裤裆里的人物。
别人光从他那张漂亮的脸面上看不出来,可身为尤家人的我还能不清楚这小子么?典型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千年老妖一只,天底下能拿得出的没几个,你既得要有如来佛降孙猴子那般的无边法力,还得有唐僧的无穷定力,据我所知,能拿得住尤优的,目前此人还没出现美女娇妻爱上我,其他书友正在看:。
尤优见到我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起初狭长的眸子略微眯紧了一点儿,脸上倒是瞧不出跟之前有啥不同。
白旗风也是个镇定的主,打一开始就认出我了,虽然眉头蹙着表示些许怀疑,可面上却没丝毫动摇,他也是在等待尤优的发话。
相比起这边两个镇得住场面的人物,剩下三个就实在有点摆不上台面了,尤其是马三,方才还牛逼哄哄的跟个老虎似的怒吼,一瞧见我就立马焉了,瞪着一双牛铃般的大眼,一手指着我,嘴里一边艰难的吞吐着。“八,八……”嘴巴里像是塞了大粪,半天憋不出句屁话来,也不过是个面恶胆不肥的窝囊货一个。
麻驴跟顺子那边更是夸张,自打瞧清楚地上的人后,顺子就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手紧紧的掐在麻驴的肩上。麻驴呢,嘴里还叼着的烟不知何时掉在一边,原本还笑意迥然的脸上瞬间失去笑意,只留下一脸的惊愕。
“今天运气还真够背的。”方娜在一旁抱怨着,一边低头查看自己的衣服哪儿挨着了,还没注意到这边的状况,可我瞧见她脖子上红了一片,大概是被那惊为天人的尤优同学看得不好意思了。
确实,尤优跟人对视的时候有个不好的习惯,甭管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他总喜欢咬着下唇,嘴里头发出一串儿的细微声响,眼皮一半耷拉着,散漫中又带着一股兴味,好像对你整个人有多大兴趣似的,其实那不过是他多年来的一个小习惯。可偏偏这个习惯不知煞倒多少无知的少男少女,以至于搅乱了无数的纯良脆弱的心灵。
我怕方娜还不知其中利害,还故意用手肘捅了他丫的的一下,哪里知道方娜凑过来,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摇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