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秃秃的只剩下一个胳臂,还没上小学就成了残疾人。
李斌寻思了一下,这事情并不难办,果园是谁的,就由谁赔偿。可是卢岫玉闹到现在,闹到了乡里,都没有解决这件事,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卡壳了,想到这里,李斌问道:“果园是谁承包的?让他赔偿不就结了。”
卢岫玉胸口起伏:“贼四说他是为乡里服务的,所以赔偿的事情要我跟乡里说!我来找村长,可是这个老流氓说贼四这几天不在,所以没办法讲案…..。”
李斌沉思了一会,说道:“这事不急于一时,我刚到佳洋村,很多情况都不了解,处理起来也有所不便,要不这样,我先去村子里面转转,等到明天再去找贼四。”
卢岫玉脸上泛出失望的神情,不过还是勉强笑道:“好的,我带你转好了。”
可这也不是最差的结果,当卢岫玉领着李斌走在村中土路的时候,李斌发现一件让他十分不安的事情,已经七八点钟了,可是街上还是看不到一个人,路旁农户的大门上积满了灰尘:“卢岫玉,这些人都不在家。”
卢岫玉点了点头:“不在家,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只有走不动道的老人,还有小孩子在家,要不是弟弟出了事情,本来我也想要到南方见见世面的。”
李斌心往下一沉,不过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那咱们村一个人一年产值多少,有没有三千块钱?”
卢岫玉一下子笑了:“哪有三千块啊,有一千块都不带往外跑的,就算加上村长的砖窑,也就一年六七百块钱,勉强饿不死而已。”
这下李斌的心彻底凉了,佳洋村一百六十三户五百一十三口人,加上李斌是五百一十四口,翻一番就是一万块,他至少要鼓捣出来四百五十万的产值才能达标,奶奶的,这不是坑爹吗!
心乱如麻的走到卢岫玉的家,李斌眼前一亮,卢岫玉的家是个三进大瓦房,前后两个大院,前面的院子铺的是红砖,左边是鸡窝,十几只母鸡在地上捉虫,一只半人高的大公鸡鸡冠高耸,像将军一样巡视着领地;右边是猪圈,一头大肥猪快活的在泥水中哼哼;中间是过道,一个六七岁小男孩在玩泥巴,两条黑色的大狗懒懒的倦在他身边,见到有生人进来,身子陡然躬了起来,朝李斌狂吠。
“作死啊!”卢岫玉拿起一把扫帚丢到了大狗头上,那条大狗哀嚎一声,夹起尾巴绕到小男孩身后倦了起来,看向李斌的眼神已经不带敌意。
“没怎么收拾,您别见笑。”带着歉意,卢岫玉把李斌往屋里面请。
“不着急。”李斌停在门口,眼睛看着正在玩耍的小男孩,他玩得很开心,并没有意识到丢失了右手,一阵突如其来的心酸攫住了李斌的心,他走进了屋子,不敢再看那个孩子。
卢岫玉住在西边,一张床一张书桌,藕荷色的床单被罩,整个房间显得很肃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味,她的脸有些泛红,从床边拿出一个凳子让他坐:“挺简陋了,你别见怪!”
李斌摆了摆手:“挺好的,说说你弟弟的事情吧,承包果园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卢岫玉眼睛一亮,说道:“承包果园的叫做赵思强,小时候喜欢偷偷摸摸的,所以都管他叫贼四,他姑姑是副乡长刘振的老婆,有了这么一层关系,所以乡里的一些好事都能轮到他,像打到一只小兽,别人的四十一只,他的八十一只,是别人价格的一倍呢。”
李斌沉吟一下:“贼四有没有钱?”
卢岫玉有些着急:“怎么没有,他承包了村里的果园,一年至少有两三万块钱的收入,除了村长,他是最有钱的。”
李斌想了想:“乡里怎么说?”
卢岫玉咬紧了嘴唇,低声道:“副乡长说找乡长,乡长说这事跟乡里没有关系。”
李斌点了点头,知道贼四是个什么样的人:“卢岫玉,你觉得要怎么样赔偿比较合理呢!”
卢岫玉板起手指头说道:“一个是给我弟弟装个假手,另外一个是赔偿我弟弟的损失费。”
阳光下,少女的手指像玉石般美丽,李斌失神片刻才问道:“赔多少钱?”
“一万。”卢岫玉看着李斌,有些不安的说道:“要不五千也行,再少绝对不行。”
李斌有些惊呆了,一万块和一只手能划等号吗,在他来看是绝对不能划等号的,卢岫玉要的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这点钱太少了吧,就算一万块也远远抵不上一只手啊。”
卢岫玉眼圈红了:“有什么办法,村子就是这么穷。不怕你笑话,过年的时候老爷们打牌,又因为十块八块打起来的。随礼别的地方都是五十,我们村子只能随三十,就这样还有人家送不起呢。”
真不知道佳洋村的人均生产总值怎么算出来的,在心里鄙视一下孙德田之后,李斌决定一件事一件事来,先把卢岫玉的问题解决了:“咱们去找贼四。”
“你要找贼四?”卢岫玉话语里面有些迟疑“他混起来不像话的。”
李斌眼睛紧紧盯住卢岫玉:“你怕了吗?还是说,你觉得贼四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