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
弓已经跳下了马车,云岚与鬼翼此刻也到了马车旁,那车内在沉寂了半晌之后,突然帘子一掀,踏出了两道身影来。
无瑕站在车板之上,慢慢的拂下了头上的风雪帽,露出了那张恬静淡然的脸,波澜不惊的眉目之间带着一种冷意,静静的看着张俭之。
张俭之手中长剑缓缓放下,然后双眼大睁,愣在了原地。
好美的一张脸,而让他发愣的,却并非是那人的姿容,而是……
“冷……冷……”舌头突然便打不直,张俭之惨白了一张脸紧紧的盯着马车上那人,身子在风中抖若筛糠!
那谭卫听他语不成句,不禁不解的抬眼一看,见马车上立着的人竟如此美丽,顿时也失了神,喃喃道:“好美的一张脸哪……”
“冷……”张俭之却依然未曾将那人的名号道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在御林军手中了,若是方才他拿了马儿便离去,此刻也不会陷入这万劫不复之地,如今,他便是想走也已经走不了了。
“冷什么?大人?”谭卫见他一直重复着那一个字,正待问个清楚,突然发觉张俭之将脖颈一捂,就此僵在了马背上。
鲜血霎那间喷溅,张俭之的喉间发出了一种奇特的咕咕声,然后,他的身子从马背上跌落,重重摔在了地上。
谭卫想要看清楚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一低头间,便感到自己颈间一紧,然后似有什么裂开了,他艰难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才发觉那衣衫瞬间成了一片污红。
身子同样坠下,谭卫艰难的抬眼去看着马车上那人,看着他手中金丝淅沥滴落着血珠,那雪光下美轮美奂的脸带着一种让人彻寒的冷意,眉间朱砂如血滴落,让人心底战栗。
冷公子……
自己终于知道大人要说的是什么了……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唤程颢,将马车赶离道路,咱们入林中去。”
不知这二人究竟要跑什么,或许他们身后还有增援,自己这一行人如今也是负伤累累,实在不容未曾明白形势之下便陷入战端,无瑕说完那话回身入了马车,云岚与鬼翼拉回了自己的马儿,大喝一声,率先向着林中驰去。
白泽依然在策马狂奔着,从路上痕迹来看,他确定张俭之是带人走了这条小径,可是,已经追了这么久了,人疲马惫,那人却还是未见人影,好看的小说:。想到玲珑所说这道路那头分成了两道,若是在此之前不能追上他,九原的情况便会被相国府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等等!”
马蹄突然勒住,白泽扬声制止了身后紧随之人,那不远的道路上似乎有黑影,那是……
双锏于手中一紧,白泽飞身下马,首先奔了过去。
那雪地上四处都是飞溅的血迹,而那道路中的黑影在被人翻转过后赫然入眼,正是逃掉的张俭之与另外一人。
“加上他二人,正好是四十人。”白泽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继而却又提起了心来。他二人死了自是最好,可是,又是何人杀了他们呢?
“白大哥,你看。”一人将张俭之的头向旁一歪,指着脖颈处道:“这是什么兵器所致?如此细,便若是一根丝线一般!”
那人话音一落,白泽心头突然猛的一跳,然后蹲身而下,细细去看那张俭之的伤口。
不可能!
不可能!
白泽站起身,四面张望着向前一奔,却又茫然的不知去何处寻找,身旁众人见他神色不对,不禁担心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是公子吗?
是公子杀了他们吗?
这伤口的确是金丝绞杀所致,可是,金丝虽然难以操纵,却也并非只他一人能用,或许,事有巧合?只不过刚好是一个使金丝之人杀了这二人?
“公子——公子——”
心中惊疑,白泽竟忍不住对着那黑影憧憧的林中大声呼唤了起来,风呼啸而过,将他的声音撕扯碎裂,消失在了孤寂的夜里。
“公子!”弦伊突然立起身来低低一唤,无瑕斜倚在马车之内,有些晕沉的嗯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无力的道:“何事……”
那声音透着倦怠,因身子未愈,却实在思念那人,他才这般不管不顾的令人赶路,方才动了杀气,又被冷风一吹,突然便感到身上冷热不定,倦怠至极,此刻弦伊唤他,他才睁了双眼,却透着浓浓的鼻音,十分不适。
弦伊凝神去听,却又再没听到声音。众人皆在扎营,那呼唤只两声便没了声息,弦伊又听了半晌,才道:“没什么,许是风声,听错了,公子躺下,我来给你将药换了。”
无瑕点点头,将身子趴入了厚绒软垫之中。
好累哪!
等找到了白炎,自己定要抓着他的手,安心的,好好的睡上一觉……
“白大哥?!”那一干人等皆诧异的望着白泽,不明所以,白泽则望着那幽黑的山林,无奈的叹了口气。
无论是不是公子,自己都无法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