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一笑,将手中小点一扬,道:“我来看马儿。”
“无——”小酒脱口而出,然后马上反应过来,伸手一捂自己的嘴,一双眼滴溜溜的望着面前那张极其普通的脸,愣了神。
无瑕下了台阶,到了她身边,道:“这样子方便,走,陪我瞧瞧赤霄去。”
小酒见果真是无瑕,兴奋的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笑道:“果真是你,赤霄在后院马厩呢,你带了小点来了?它见到你定是极其高兴的。”话说完,小酒拉了无瑕便往后院去,刘劭康正从后院出来,迎头便撞上了那两人。
无瑕正与小酒刚跨过门槛,骤然间看到刘劭康,便是一愣,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失态,刘劭康却已经发觉了不对。
无瑕心头猛的一跳,他不知为何会在此处遇到此人,失常的神色顷刻间便已经恢复如常,小酒见刘劭康从后院出来,不禁有些不满的道:“后院是小店伙计所住,客官的房间在二楼,如无必要,请不要随便进入。”说完拉着无瑕将身子一让,示意刘劭康离去,刘劭康满含深意的看了无瑕一眼,见无瑕垂眸不说话,不禁唇角一扬,拱手一揖道:“是在下鲁莽,小掌柜见谅。”话毕,他直起身子从两人身边擦过,无瑕低着头,见他离去,暗暗松了口气,正欲同小酒离去,不料那刘劭康走了两步突然身子一转,道:“姑娘的东西掉了。”
无瑕一惊,回身而望,发觉刘劭康竟紧贴身后,对他俯身附耳道:“姑娘耳朵竟没有耳洞,是在下看错了,耳环不是姑娘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无瑕身子一转,抑制住那刹那间的慌乱,拉着小酒疾步离去,刘劭康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渐渐陷入了沉思。
是什么让自己察觉了不对?
刘劭康细细一想,突然笑了。
香味!
这少女身上带着一种奇特的冷香,那不是衣料的熏香,也不是脂粉味,冷冷的,让人闻之难忘,是的,的确是闻之难忘,因为当初在大郑,那人儿高烧不退,自己搂着他时,那香味便已经萦绕心头,褪之不去了。
无瑕!是你吗?
“赤霄,好马儿。”无瑕伸手紧紧搂着赤霄的脖子,赤霄轻轻晃着脑袋,然后亲昵的蹭着他,鼻间发出了呼哧声,小酒在旁看了笑道:“果然与你亲近一些,我喂了这么久了,都没与我这般亲昵。”
无瑕见她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它与我相处的日子多,还与我一同经历过生死,自然是分外不同。”想到当初从天涯悬崖赤霄带着自己与弦伊一跃而过的情形,无瑕心底感慨,伸手拍了拍赤霄的头,然后将小点拿出放在手心,伸到了赤霄的嘴边。
“好吃吗,我告诉你,这可是那掌柜的瞧我可怜,送给我的。”无瑕口中呢喃,听得小酒在旁笑弯了腰,他回头看了小酒一眼,极其无辜的道:“我出门是从不带银两的,又忘了跟缠绵要,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那掌柜的,许是他瞧着我可怜,便给了我一盒。”
刘劭康藏身暗处,看着远处那张极其普通的脸,然后细瞧着那双灵动的眼眸,心底暗暗涌起了悸动。
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人便是他,他也定已经认出了自己,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而想要得到他的信任,便不能鲁莽行事,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惹他反感,需得静待时机!
无瑕与小酒在后院呆了一阵,小酒见雪下得太大,怕无瑕受了寒,遂拉了他回了大堂。
小豆子与四儿急匆匆的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道:“好可怕,小掌柜的,咱们金翎是越来越不安宁了,方才从城外进来了好大一队官兵,押了一个人犯,那人都被折磨得没了形了。”
“哦?是什么人?强盗么?”符离倒了两杯热茶放在了桌上,四儿与小豆子趴在桌旁上气不接下气,想来是一路疾奔而回,见符离倒了热茶,两人拿了茶一饮而尽,拼命抑制着狂跳的心,道:“听旁人说,好像是什么反贼,似乎是从淳寿押过来的,人都被打得不成形了,可怕至极。”
无瑕与小酒也坐了下来,见他二人吓得脸都变了色,想来果然酷刑难捱,遂轻叹了一声,道:“世道不宁,官匪之说,也在于说的那些人如何定义,有时,匪类也不乏英雄之辈。”
“嘘——”四儿不知面前少女是无瑕假扮,见他如此言语,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急急道:“姑娘这话,在咱们这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说了出去,这次来的人可来头不小,万万惹不得!”
“哦?”无瑕接过小酒倒上的热茶,低头一抿,漫不经心的问道:“何人?”
“当今相国之子,武飞云!”
“啪——”的一声,茶杯掉在桌面,无瑕怔了眼神,然后霍然起身,道:“你方才说那人犯从何处而来?”
“从……从淳寿……听说是什么太和堂的当家的……”
苏永裕!
无瑕骤然回身,一个箭步便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