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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苏怡,白炎心中一直是有着愧疚的。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苏怡躺在炫白的雪地里,双眼紧闭,唇角却依旧含着笑意的情形。他知道苏怡是为自己而死的,那份愧疚沉淀在心底常常会让他痛到难以自已。有时候他就会想,如果,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撞入畅春园里,苏怡她必定还是活得好好的吧。
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一如很多东西逝去便无可追忆。
“你放心,他的烧已经退了下去,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白水将针囊收起,想了想,又折返了身去。
“他的脉象有些奇特,可是身有隐疾最近方愈?”
“是。谢谢姑娘出手相助。”白炎帮无瑕掖好被角,见白水递来一盒东西,遂伸手接住,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几粒小小的药丸。
“将这个给他含上一粒。说起来我也正要请教,这位公子本身患的是何种疾病?”
白炎取出一粒药丸,小心翼翼的抵入无瑕的唇齿间,然后回答道:“心有隐疾,不可大喜大悲,往日犯病皆是生死一线,曾经受白炎兄长针药调理压制病情,后机缘巧合被人化解了药物毒性,才得以痊愈。”
“可是以灵姝愈心?”
“正是。”
“白水曾在医书上看过此说,没想到世间果真有这种灵药。不过灵姝本身也有毒性,必须以针疏导,你说药物毒性,莫非还用过幽冥?”
白炎心头一惊,继而升起了敬意:“白姑娘果然非寻常大夫所能及。只因当初灵姝愈心时无瑕未能得到调理,所以,后来用幽冥化解毒性,只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最终,还是被恶医南平子出手才得以散去了所有的毒性。”
“恶医南平子……”白水突然呢喃了一句,看向白炎的眼神中也有了一种难明的神情。
“姑娘认识他?”
“不,不认识。只不过是听说过罢了。”白水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然后回身朝着门口走去。
那院中正熬着几罐药,魅筱夕与凌婆相对而坐,见白水出来忙问:“无瑕没事了吗?”
白水摇了摇头,从凌婆手中接过蒲扇扇火,又对着魅筱夕道:“姐姐给的银子可正是屋内那两人要办学租房的么?”
“便是无瑕。”魅筱夕见她脸色有异,有些试探性的凑了凑身,问道:“怎么了?”
“他二人……不像寻常百姓,姐姐不怕惹麻烦么?”
魅筱夕闻言一笑,娟秀的眉目间显出了几分洒脱:“怕什么,这白马小镇上我魅筱夕也算是个刺儿头,他二人品行端正,与人为善,有什么好怕的。怎么了?往日都不见你忧心忡忡之貌,为何今日这般不对劲儿?”
白水轻笑一声也不回应,起身去撤药罐,一旁的凌婆见她二人说话,感到无趣,于是一转身进了门。
白炎一夜未眠,此刻无瑕病情稳定,他便靠在床栏边小憩。凌婆张张望望的往前挪了几步,看那床中躺着之人眉目秀美,突然嘻嘻一笑,走近床头抚向无瑕的额头,口中喃喃低语道:“孩儿哭,哭恁痛,哪个打你,我与对命,打我我不嗔,你打我儿我怎禁。”
白炎猛然惊醒,看到凌婆先是一愣,然后听她口中所言又是一紧,正待开口,无瑕突然眉间一蹙,睁开了眼睛。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凌婆全然没有开初疯疯癫癫的模样,抚着无瑕的额头说道:“闺女啊,饿不饿,婆婆给你做饭吃去。”
白炎哭笑不得的扶起了无瑕,对着凌婆道:“婆婆,无瑕不是女子。”
凌婆诧异的睁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无瑕,又看了看白炎,咧嘴笑道:“怎么不是,莫非你们还没成亲?”
白炎听她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知道与她多说无用,是以也是一笑,道:“还没呢,无瑕说了,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啊……”
“再诌!”无瑕听他也跟着一顿乱说,于是伸手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咳了两声直起身道:“什么时辰了?”
白炎望了望窗外,摇头道:“不知道,反正一天过去了,天也黑了。你饿不饿?我去让风流大哥给你熬点粥喝。”
“有的有的。”凌婆脚步一动便往外走,到了门口对着白水和魅筱夕道:“丫头,我去做饭,他大嫂,留下来一起吃。”
白水跟魅筱夕皆为她表现出来的正常诧异不已,起身跟着走了两步,又都返身回了屋。
无瑕靠在白炎怀中,看魅筱夕与一个陌生的姑娘进门,知道便是白炎带自己过来寻找的大夫,是以直身点头道:“无瑕谢过姑娘了。”
白水有几分失神,尽管她见过无瑕闭目的模样,却未想过他的双眼睁开之后竟如此清澈,那眉间一粒血色朱砂更是映衬得肌肤如雪般白皙透亮。
可惜了……
她心底一阵暗叹。
居然是个男子。
“白姑娘……”白炎在旁轻声提醒,白水回过神,为自己的失态而有了一丝窘迫。她掩饰性的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