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这个岳父,远比虞书记这个岳母要容易对付的多,在苍龙在病房外等候了十分钟后,虞书记离开了医院,当然在离开时也沒给苍龙什么好脸色,到是陈晟走出來,就上下打量着他,随后说:“你就是我的未來女婿,”
苍龙自然是点了点头,男人之间总是会有各自的话題,苍龙和这位耶鲁大学的华裔教授也不例外,最重要的是,两人现在都在从事教育工作,所以攀谈起來,话題就更多了,
“很少见有人能把小虞气成这样,你是我见过的头一个,连小雪都沒这能耐,”两人边走边说,陈晟对虞书记的态度,显然并不是很敬重,就像是两个革命过來的夫妻一样,他从沒在乎过虞书记的身份,从始至终,都是叫她小虞,
“我沒想过要气她,只是她总把我当作是负担而已,”苍龙平静道,
“你这小伙子,心态到是挺好,我们家小雪沒选错人,”陈晟点了点头,“你现在在东宁市一中工作是吧,”
“对,我在一中工作,”苍龙点了点头,“怎么,您以前也在一中工作,”
“这到沒有,我有个朋友在一中工作,现在已经十几年了吧,也不知道他现在退休了沒有,”陈晟说着,看向苍龙,“和我说话,不用那么客气,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岳父,实在不好意思呢,就叫我老陈,以前小虞就是这么叫我的,”
闻言,苍龙心底一动,显然陈晟是把自己当作了亲人,这让他心底不由一暖,不过还是沒有开口叫岳父,只是道:“好,你的朋友是哪一位,不知道我认不认识,”
“孙庆国,”老陈说或者,感叹了起來,“当年我和他,小虞和他内人,都是一起下乡的知青,回想起那段岁月,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你说孙校长,”苍龙细数了整个学校,似乎能与老陈一个年代的,似乎只有孙校长和阎主任,
“还有其他姓孙的老老师吗,”老陈反问道,
苍龙笑了笑不在纠结在这个问題里,而是问道:“他现在已经退休了,在家清闲的养花种草呢,”
“看起來你和他关系不错嘛,”老陈有些奇怪,却不是一个喜欢打哑谜的人,接着就道,“当年我和他从知青队伍,争到学校,从学校又争到学术界,我们两个从头到尾,在学术性的问題上,都是死对头,你这个在法国出生的华侨,怎么可能和他关系这么好呢,难道这老家伙顿悟了不成,”
苍龙到沒说什么,也沒有多问,老陈很显然是把自己当作了亲人,要不然这么隐秘的话題,肯定是不会轻易的讲个一个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人听的,他自然不会认为老陈是那种憋不住话的人,能把虞书记这种女强人俘获到手的男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
他看得出來,虞书记把老陈逼走,却对老陈是念念不忘,从头到尾都沒变过任何一份心,能让虞书记死心塌地的男人,要简单那就见鬼了,
“我们只是工作关系,”苍龙平静道,
“工作关系,”老陈有些不信,却沒有深究,只是道,“孩子,你决定守候小雪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年,”
“您怎么这么问,”苍龙定住脚步,奇怪的看着老陈,
“我是说,如果小雪一辈子都要躺在病床上,那你守候他一辈子吗,”老陈问道,
“我尽我所能,如果可以的话,”苍龙坚定的点了点头,“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醒过來的,一定会的,”
闻言,老陈深深的看了苍龙一眼,似乎察觉出了什么,却沒有说话,沉默了很久,他说道:“你不应该为了小雪放弃你所有的一切,如果她实在醒不过來,那你就另寻她人吧,别浪费了自己的青春,你的人生其实才刚刚开始,”
这句话让苍龙心底一阵苦涩,因为他本就沒有什么青春,想了想他才道:“我做不出什么承诺,我只能尽力而为,除非形势所迫,”
“嗯,”老陈露出几分讶色,看着苍龙又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我当年和老孙争的是什么吗,”
“什么,”苍龙奇怪,
“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碰撞,在未來中国教育界产生的影响,”老陈突然认真了起來,两人走到一边的亭子,老陈说,“來,坐着聊,”
苍龙点头,坐下后,说:“孙校长坚持传统,你坚持西方文化,”
“你猜的对,我坚持认为中国教育应该借鉴西方的模式,但也要保留其精髓,老孙说中国有中国的国情,所以必须坚持传统不变,但这个传统到现在看來,老孙应该很失望吧,”老陈说道,
“嗯,”苍龙点了点头,用心听着,现在他不适合插什么话进去,
“改革开放以來,中国与世界接轨,中西文化起了很大的冲突,老孙所坚持的传统,到现在似乎也并沒有守住江山,而是变得洋不洋,土不土,”老陈感慨的摇了摇头,“我到是奇怪,他怎么就会和你关系这么好,”
“只是工作关系,”苍龙依旧坚持道,
“你别唬我,我虽然老,却不傻,你和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