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就是一出折子戏,名字是什么湘玉她却没有记住,只记得那最后的那个凄惨的结局,是天人永隔生别死离。现在她出口改变了它最后的剧情,就是为了把这个在她心中纠缠着多日的难题给抛了出来,想看看子逸的心意,意欲何为。
湘玉的这番话,说似有心,听着有意,倒让子逸心里有了片刻的恍惚,如果真的和容幻月相遇,抛开一切荣华富贵,家族地位,都不谈,自己能原谅她的背叛么?想到容幻月,他心口一疼,心里顿时涌出浓浓的悲伤,还有无限的失落。
他在心里自言自语:不,自己不会原谅她。他的想法一出又很快被他自己给察觉,难道经过了那场变故,自己真的变得冷漠无情心硬如铁。所有的想法都是一念之间,闪电般飞驰而过,想到湘玉还在听他的回答,子逸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睛里也没有任何情绪,神色也恢复如常。他抬眼望去,在半空中对上目不转睛审视自己的湘玉,语气就变得轻描淡写:“既然缘已早断,何来重续之说。”
没有重续之说,自然就各走各路两两相忘了。湘玉这才轻吁了一口气,心里平静下来。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可是想到他刚才盯着自己,就那么深深的一望,眼神好似看到了自己心里深处,一览无遗,她心里不免对他有了忌惮之意。自然就不敢再与他对视,就低头垂眉不语。
“怎么不讲故事了?”子逸挑眉问道。
湘玉苦笑:“王爷恕罪,妾身实在不擅长讲故事。”
“那你擅长什么?”
闻言湘玉神色有点尴尬,她干笑一声说道:“妾身什么都不会。”对她来说,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都不精通,自然和不会没有什么区别。
见她神色尴尬,略有窘态,子逸笑道:“以后你要是无趣,找一个最喜欢的事情来做,也好过终日无所事事。”
湘玉毫不迟疑的点头:“谢谢王爷。”
随后房中一片寂静。
子逸见湘玉仍旧端坐在哪儿,不闻不动,没有歇息的意思,他心里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轻笑一声说道:“你不上床歇息,难道是害怕本王,呵呵。”
他眼里带着戏谑,语气中似乎又戏弄自己,湘玉被他两次三番的揶揄,心里不免有气。她气呼呼的说道:“谁怕你呀。我现在不想睡。”
子逸不想与她在这个问题上理论,他用手拍了拍床榻:“看你坐哪儿挺累的,不如上来躺着,我们也好继续聊天。”
“聊天?”湘玉眼睛中透出深深的质疑,。
子逸点头。原来他就是来这陪自己聊天的。反正现在自己也不困,就陪他聊会天又能如何。反正床足够大,就是和子逸睡在上面,中间还露出了好大的一片空隙呢。
想到这里,湘玉就站起身来,走到床榻前,退了足下缎绣鞋,从床尾爬了上去,爬到了最里边躺下,方才说道:“王爷,你想聊些什么?”
就在子逸微皱眉头,还在找聊天的话题时,里面的湘玉又开了口:“王爷,不如我们各找三个聊天的话题,行么?”
子逸点头同意:“好。”
“那谁先来?”
“你先好了。”子逸微微一笑,说道。
“也好,那我先来。”湘玉沉吟了一会,又忐忑起来:“王爷,我......如果我找的话题不好,希望王爷不要怪罪与我。”
“嗯,你的第二题呢。”听湘玉这么说,子逸有心逗她,竟然又说笑起来。
什么,我的第一题就这么白白浪费了,湘玉好不懊恼,本想开口说不算,可是又怕子逸耍赖。
她凝眉思索了一下,嗯,有了。她对上子逸玩味的目光,认真的问道:“王爷,你同如姐姐是怎样开始的?”
看子逸这样疼爱如沛,湘玉心里很是羡慕。她从巧云的口中得知如沛救过王爷的命,就越发对她敬佩。本想等如沛身子好些,自己和她多加亲近,让她为自己解惑。不想出了小翠这样的事情,就是如沛表面上不与自己撕破脸皮,恐怕私底下也会认为自己没有按什么好心,岂能在与自己亲近。
回想到自己以前的情况,子逸娓娓道来。从他幼时到长大的一番经历,太子即位,各位王爷赐府令居,在康王府酒宴遇刺,被歌妓如沛相救,之后他为了报答,把她带回府的故事。他这一番言辞言简意赅,虽然其间隐去了他母妃的离奇去世和容幻月的入宫。湘玉也没有追问下,子逸他有自己的难处,谁愿意把自己的伤心事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别人轻视作为笑谈呢。
“王爷,如姐姐真的好勇敢。”湘玉衷心称赞。
“第三个问题?”子逸没有理会湘玉对如沛的夸奖,要是她真知道如沛只是康王府的一枚棋子,就是相救也是为了接近自己而演的苦肉计,想必湘玉就不会这么说了。
湘玉纠结了一会,还是问了:“你相信我会指使小翠投毒么?”
子逸摇头:“本王从没有这样认为过。”
湘玉惊呼出声:“那你既然知道小翠没有投毒,怎么也不替她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