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大夫幽幽道:“夫人,你可是要珍惜呢,最近和泉突发怪病,从昨儿起就开始药草告急,老夫可是特意为夫人留着才能够保证夫人有药喝,夫人快些喝了,不要浪费。”
怪病?从昨儿起?
林晓幽端到唇边的药碗却是停下了,手指交互搓着,问道:“什么病?”
白胡子大夫倒是干脆:“臆症。”
完了又略带疑惑:“却又有些古怪,据病人家属说,病人皆是一种癫狂状态,说是自己就要成仙了,必须双修之类,还报出对方名字,实在是……”大夫摇头。“可笑啊,这世间哪里有修仙一说啊,不过是一些演义小传中的轶闻罢了。”
林晓幽咬唇,顿了半晌似乎在思索,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问道:“那么,大夫您是否有给陆家……就是和泉陆家治疗过?”
白胡子大夫捻了胡须道:“被你一说似乎有这么一回事,却是半月前了。”然后道。“夫人为何关心这事,也许只是时疫一种,过段日子会好吧。”毕竟那些人喝了药物似乎缓解不少。
林晓幽听他这样说也不继续追问,一口喝完汤药,待到老大夫走后,她目光才缓缓转向苏岩:“陆家。”苏岩亦是明了:“陆家!”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拔节而出,疑虑瞬间凋零。
陆家小姐、急切结亲、时疫、十娘子、青童……似乎有什么东西串成线,又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
“那实在是谢过了。”林晓幽敛眉作虚弱模样,探手给了一锭银子。“一点意思不成敬意。”送走了大夫。
关上门,她目光灼灼看向苏岩。
“你怎么看?”
苏岩亦不是呆傻,他坐下,看向窗外。“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林晓幽便说了自己对于十娘子的推测,毕竟他两也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苏岩被暗害了,自己绝对是逃不掉的。
何况,还有夺宝之恨。
十娘子如今图穷匕见,也不掩饰,想必做好准备,是要抢回玉佩了。
却不知她如此好筹谋,为何当初会失去这宝贝,莫非也是败给了苏岩这个金手指?
想着就笑了,对着苏岩没头没脑道:“其实,你倒真是一个绝对的金手指。”
苏岩不悦:“你这是不把我当人看。”
但林晓幽说完这句却又是转了语气。显得沉重了几分。“但这种无忧的日子,却不知道还有多久。”
那人是否勘破了规则,所以也敢明目张胆地算计男主了?
规则到底是什么?
正想着。却听见门外来报,说是有人报案。
林晓幽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不知为何,许是办案有些年数,第六感总是要比常人多几分。总感觉这起案子起于画琵楼,而十娘子又是画琵楼中重要之人,让人忌惮。
按住心口,亦是按住隐隐的不安感觉,还是端出一派的平淡表情与苏岩一同去堂前,。
不好的预感果然应验了,是一起人命案子。
报案人是一个以捡垃圾为生的乞丐。一身的破破烂烂,还散发着微微的臭气,新来的婢女清子在林晓幽身边露出了鄙夷神色。
见了苏岩那人立刻就跪下了。连声道:“大人,小的名字叫做王二,是东街的乞丐,此番是在捡破烂的时候发现不好的。”说完眼中带着恐惧,看着不远处的一具尸体。那尸体已经是用白布遮盖,但露出部分是**的。可见死状并不美观。
看王二样子是吓呆了。
苏岩看他,面色严肃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王二趴着连连地磕头:“是天色微亮时候,小人觉着肚子有些饿,便寻思着哪里有吃食,想起这附近有许多饭馆酒楼,常在半夜时候将一些吃剩的酒席丢在弄堂中,我便按着记忆寻过去,还真是巧,让我在珍宝楼外头找到了吃食,虽是残羹,倒还算丰富,我饿极了,就拉开袋子用手去拿一些,却不知为何,发现了那个……”
说完他似乎心有余悸地看一眼不远处的尸体。
苏岩本要说话,却感觉衣服下摆被拉了一下,侧头却是见到林晓幽坐在一边,也不说话,但目光暗示事有蹊跷,于是便看着跪在堂下的小乞丐,也不说话。
王二见状紧张起来,嘴唇颤抖道:“小的说的都是真话。”
此时他话音未落,却发觉那个一直坐在苏大人身边的素服女子抬起头,看向自己,她虽看模样柔弱清秀,面庞惨白似乎虚弱地很,但目光却坚定地叫人害怕。
“当真?”林晓幽突然笑了一下。
王二本是要说完全当真,但接触那双眸子时候,却发觉话噎住了一般吐不出来,咽下去也不是,说出来也不是,就这么僵着,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何一个普通的女人,会有这样利落的气势,似乎什么也逃不脱她的眼睛一般。
“小人,小人……”
“罢了,我来替你说。”林晓幽知道他心理防线已然快要奔溃,这种没有正当营生,明明身体强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