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飞燕姐做这菜真好吃,多吃些。”四姐对众人异样仿若未觉,笑着给刘氏夹菜,一筷子一筷子,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多忙于照顾家室,衙门中做饭事宜已交给飞燕,这丫头倒是伶俐,居然扛了下来,味道也好。
林晓幽心中感激,知道她是解围,便道。“快些吃,菜凉了味道不好。”
席间安静半晌,一时之间,只听见碗筷之磕碰之声。
过不久多,还是苏岩换了话题:“娘,我们出去半月有余,这和泉可有趣事,您且说说,也叫人松快松快,三姐心里舒坦,自然对身子也好。”
刘氏觉得女婿说的在理,老脸绽开一朵花,笑道:“要得要得,你不说我还未曾想到,这一说,和泉县最近倒真是出了一件稀奇事儿。”
“哦?”苏岩配合问道。
刘氏在早点铺子打理,接触三教九流,而人们吃饭时候又最爱议论邻里,她又是个爱打听的人儿,如何会错过。
刘氏用手巾摸了摸油光闪亮嘴唇,压了声音道:“说来,这也是一件奇闻。据说,咱和泉县衙不远的画琵楼新近收了一位姑娘,她既非父母双亡的孤童,亦非家境破落的苦命人儿,居然出身富户。”
林晓幽放下筷子,摇头:“不可能,这种女子,为何要坠入青楼?”
说道画琵楼,她脑中想起十娘,那个撑着油纸伞的古怪女人。
刘氏笑话她孤陋寡闻:“那女子名叫绮罗,是年一十五岁,貌美无双,是城东一家做药材生意的富户嫡女。”她在嫡女二字加重音调。“绮罗年少便求娶者众多,却在数日前拒绝所有名门公子,宣布去到画琵楼入妓籍,说是……说是……明日就要挂牌。”
说完神色唏嘘。
“说起也奇怪,据说是她亲娘拼命求了那老板,才勉强入了画琵楼的。”刘氏叹息。“常言虎毒不食子,竟有这等女子,将嫡亲女儿推入火坑,我是决计做不出这般蛇蝎之事的。”
说完看一眼四姐。
四姐一愣,嘴唇翕动,却是不语。
林晓幽心里明白,刘氏不满小多她娘,虽那婆子最近改邪归正对四姐照顾颇周到,但她卖女儿的前科却犹如一道黑色深痕盘旋娘两心口,不能消除。
只希望她是真的改过。
“娘对我们最好。”林晓幽走过去,抱着刘氏胳臂安抚。
两个女儿,一个不孕,一个婆婆犀利,刘氏心中不满自然很多,但女儿乖巧让她心里松了不少,便道:“你们好好的就好。”
搬到县城不再需要提防族中那些破烂事,刘氏人也平和不少,不再乱发脾气。
“那绮罗实在可怜,明日我们去看看,若能有些帮助也是好的。”吃完晚饭送走刘氏与四姐一行,收拾碗筷时候,林晓幽对苏岩提议。
衙门中人少,一些家务活都是自己做,并不要求人服侍,这也是他们受到衙役爱戴的原因,平等,没架子。
苏岩擦干净桌子,拢了拢筷子皱眉:“有什么不对?”
林晓幽将碗浸没在清凉井水中,一只一只用丝瓜囊洗干净了递给苏岩:“那一日我追展如月,她跑进画琵楼,我也跟了进去。”完后将遇见十娘子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但没说玉佩事情,只说她们大意,推了自己入水就离开,才能捡回一命。
“你说,她要害你?”苏岩将碗一只一只摞起来,眉头紧紧皱起,攒起小峰,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你知道,你我并非这世界中人,三姐家世清白一直是住在荷叶村,不可能与和泉县人结怨,那么自然是因为我的关系,她要害我,大概因为我来自异界这理由,那你想必也不会安全,只是现在还未成功罢了。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你不是怕死吗,除掉隐患,就可以了。”
一口气说完,林晓幽抬头看苏岩,等他回应。
苏岩低头,若有所思,似在考虑可行与否:“十娘子……”他似乎从无印象。
林晓幽见他犹豫,知他是动心肯了,心中一定就添柴加火:“她很神秘,手段毒辣,想来那富户家若不是有难言之隐怎会将女儿送入青楼?由此可见,此事古怪了。”
苏岩沉默半晌终是点头:“也对,此事发生在我和泉县内,我总要管管的,如果天下父母都这般轻贱儿女,那不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和泉成了人间地狱倒是我的过错了。”
林晓幽轻轻笑他故作姿态危言耸听,苏岩也不在意。
她的小心思,他也不是全无察觉,只是不说。
收拾好残局,苏岩返身回去卧室,林晓幽立在在浓墨树阴下看他离去背影,略微生出一些萧瑟之感,夫不是夫,妻不是妻,什么都不是。
似乎所有都被困在书局之中,纠缠错乱,挣扎倾轧。
“想什么呢,还不去睡?明日绮罗那样美丽,你黑个眼圈,我倒是要丢人了。”苏岩在门口随意摆手,唇角抿着,手指晃动,似乎是说晚安意思。
林晓幽立刻回击嗤笑:“哦,那只能说大人有登徒子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