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幽不好露骨询问,就自己慢慢寻找,终于到那片树林时候,有几个年轻人跑出来。
这个时候……
“啊,是苏先生的妹妹,你怎么来了?”打头的是阿中,他见到林晓幽笑着,晒黑的脸庞,编贝般雪白牙齿,笑容灿烂无忧。
妹妹?
微微一愣后,林晓幽意识到这是之前的对外介绍,虽然身份早就在案发后显露,但大约还有人不知道的,也不解释,就笑道:“对啊,我的事儿办完了,就来看看,谢谢你们帮助我们,苏先生呢?”
“我们简直是帮不上忙,苏先生在检查现场,你顺着绳子就可以找到他了。”胖子三郎指了指树干,果然可以见到若干红色小绳子系着,大约是怕迷路吧。“真是惨啊,到处是血,阿南这小子真是牡丹花下死……”
“三郎,!”另外一个穿背心的瘦子叫做吉朗的走过来,打断他的话,道:“还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呢。”
“不速之客?”林晓幽探头看向森林,似乎没什么不对。
她并没有注意到三人露出一种嗤笑表情来。
林晓幽只是觉得,此时唯一难受的,就是那淡淡血腥气了。
她转头看向三人,“阿中、三郎、吉朗,有没有发现阿南的尸体?”这三人,都是寨柳家的家丁,平日与阿南总混在一起玩乐,叫他们一道来,也有辨认尸体同时了解情况的意思在里头,毕竟阿依死了,寨柳老爷垂死病中,多蕾神神叨叨,寨柳家已经有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厦将倾感觉。
之前还是有着一丝怀疑的,但如今看来,的确是阿南。
“对了,妹子,苏先生叫我们先回去呢,说是没什么事情,余下的交给他什么的,我们可以走了吗?”瘦子吉朗问道,他眉宇间攒着郁郁之色,与其余两人无所谓的态度截然不同。
也许,他与阿南感情更为亲厚吗?阿中与三郎,就是酒肉朋友的感觉吧。
想到刚才他打断三郎的话,林晓幽的确是想立刻问问清楚,但是一想到贸然的追问也许会造成反效果,看他排斥的样子,林晓幽道:“好,你们先走吧,我来帮他便可。”
脑子里,却把‘牡丹花下死’这句记下,想着一定要问清楚。
拨开杂草丛生的小路,密林展现眼前,其实林子并不原始,起码比之牛头山挖荠菜的红松林来说,还是干净清爽的,起码能看出路来。
树木也算有规律地排列,此时不过正午刚过,日头很好,林子里偶然有光线穿透进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林晓幽慢慢走着,循着苏岩留下的红绳。
突然她停下脚步。
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穿着一件可以说是麻袋的衣服坐在不远处的树干上,麻袋堪堪能遮盖住身子,露出两只小腿晃荡着,脏兮兮的脚丫,可以看见乌黑乌黑的脚底板。
像是一个小乞丐。
她在唱歌,手打着拍子:
“杜鹃鸟的蛋在悬崖上孵着,
乌鸦守护它,
杜鹃鸟的蛋在悬崖上孵着,
乌鸦守护它,
孵着孵着,
掉了下来,掉了下来。
就算聚集了大王所有的马,
就算聚集了所有的臣子,
蛋也不能再恢复原来的样子,
蛋也不能再恢复原来的样子!”
童真的声音唱着这般莫名有些恐怖的调子……
林晓幽呆呆立在大树下,仰着头,听她唱完一遍,突然感觉肩膀被拍了一下。
“谁!”她吓了一跳。
“是我,三郎啊,苏妹子别怕别怕,好看的小说:。”一张笑眯眯油汪汪的大脸出现眼前,“对了,苏妹子,我刚才是怕吉朗生气所以没说,其实,阿南啊,可能死的不冤枉啊。”
“怎么?”这时候小姑娘不唱了,纤细身子掩映在密密匝匝的树叶中,三郎似乎没有发现,他对林晓幽有好感,想接近她,所以麻利儿地捉住任何可以说话的机会来搭讪,刚才吉朗打断他,他心头像是堵了石头一般,如何也不舒服,便寻个尿遁借口跑来提供线索,实则制造泡妞机会。
这个线索,他可是连苏岩也没说,藏着说给苏妹子听的。
苏先生的妹子,打看见他就觉得很对眼啊。
“真的?”林晓幽只对线索有兴趣,拉着三郎到树丛中,“说说,别给人听见了。”突然出现的孩子,还是让她有些顾虑。
太奇怪了。
三郎摆摆手笑道:“你是说那个疯孩子吗,不会的,她呀脑子有问题呢,刚才我们说的不速之客就是她拉,苏先生检查时候她突然出现,唱一些古怪的歌曲,脑子啊,真的坏的咯。”说完看着不远处的孩子坐着的树干,一脸的无所谓。
原来他不是没发现,而是压根儿没当回事。
然后就说了阿南的事儿。
倒是颇有些唏嘘,原来,是阿南看上了自家的佣人阿幼朵,可是阿幼朵有了心上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