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没动静。
余烬优哉游哉:“还得骂的。”
文明青年白落枫眼角一抽,半信半疑地看他:“真的假的?”
余烬似笑非笑:“骗你我是狗。”
没辙,白落枫只好转头,朝售票口里喊:“草你马的!!你好!!!”
突然,头顶的照明灯闭了。
周遭陷入了黑暗之中。
苏茶吓得大叫,抓住余烬就喊:“骂什么啊!把人家骂生气了咱都得完蛋啊!完蛋啦!!”
一阵邪了门的阴风从检票口闸门后面的长路深处吹了过来,黑暗之中,那里面又泛起了幽幽的绿光,还有一些似远似近的人声传了过来。
有哭有笑,有闹有骂,有拖拽的声音和什么东西不断散落的声音。
就是没有脚步声。
整个场面就像到了阴曹地府。
余烬声音有点抖:“挖槽,我现在说对不起还来得及吗?”
苏茶:“怎么可能来得及啊!!”
突然,白落枫感觉手边凉飕飕的,像有空调放在手边吹。
他低头一看,就看见售票口里伸出了一双苍老如树皮的干巴巴的青白枯手,就那么垂着,死气沉沉的。
一道低低的苍老声音响起来:“买票?”
白落枫心里一咯噔。
恐惧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他咬咬嘴唇,挣扎着伸出一只颤抖的手,啪地把手机摁回到了桌面,直播间变成了小屏运作。
他看到了桌面壁纸。
他的桌面壁纸是一个十六岁少年。
更准确地说,是十六岁的肃郁。
那是一张很多很多年前肃郁被白落枫抓拍的照片。那时候的肃郁根本没想到会被拍,在白落枫的镜头里有些茫然。
那是个很好的午后,肃郁耳朵边上别着白落枫上午给他别上去的小雏菊,手上拿着一杯易拉罐的可乐,头发被风吹得飘晃。十六岁是个很好的年纪,肃郁眼睛里都亮晶晶的。
白落枫冷静了很多。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邪风和鬼声的双重奏里,心里默念了几遍肃郁后,开口对售票口说:“对,买票,四个人。”
老人低低笑了,一双手缩回了售票口里,倒腾了一会儿后,拿出了四张票子。
白落枫打开钱包:“多少钱?”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隔了两秒,才说:“不要钱。”
?这么良心。
白落枫哦了一声,讪讪把钱包收了回去,说了声谢谢,刚把手摁到票上想拿,那双手突然又从售票口里冲了出来,啪地摁住了他。
苏茶一声惊叫。
白落枫也吓得浑身一抖。
老人狠狠攥住他的手。
她的手冰凉又粗糙,白落枫感觉自己的手像在被个钝得不成样的大刀慢条斯理地磨着砍一般。
白落枫吃痛,嘶了一声。
老人问他:“你是人吗?”
白落枫愣了一下,思索半秒后,立刻开口:“不,不是。”
“真的不是?”
白落枫说:“真不是,我前年就死了。”
老人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略显遗憾的哼声,松开了他,回到售票口里。
白落枫把四张票拿了起来。
车站里面的鬼声突然消失了。
头顶的照明灯闪了两下,又亮了。
暖色的光再次笼罩了大地。
看清手上的票,白落枫脸都黑了。
另一边,施远忍不住了:“你俩够了没有?”
苏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跟个挂件一样,俩手抓着施远的胳膊,腿还挎在人家身上。
余烬更是重量级,他勒着施远的脖子挂在人家身上。
三个人,只有施远一个在靠自力站着。
俩人讪讪笑了,有些尴尬地从他身上下来。
苏茶道:“对不起啊,没忍住,太害怕了……”
余烬也道:“对,谁叫你这么高,看着就很有安全感!”
施远不满地嘟囔了句:“害怕就不要当主播啊。”
他一边说一边甩了甩身上,觉得右边胳膊真是痛得不行,撸起袖子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