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绿蛇昂起头，一人一蛇都盯着他看，随后才继续说：“魔主正在云天城宴饮取乐，却不带上你，可见你并不受宠。”
沈知遇不语，只看着她满脸疑惑，即便如此，她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看。”蛇姬施法展开一面水镜，其中画面正是席地坐在长桌后的殷孽，似是有些醉了，眼眸慵懒散漫。
而下一刻，画面转到另一边一群衣着不甚完整的舞姬身上，殷孽正饮酒看舞，似乎十分自在。
沈知遇紧抿了唇，他之前就知道殷孽喝酒看舞姬，乍一见到这幅场景，不是很意外，但心里还是泛起一点波澜，他从没想到，舞姬是这般。
画面中有人拖走一个舞姬，动手动脚不见有任何人阻止，甚至那个舞姬在主动贴合。
舞池中不断有衣物抛飞或是被拽走，即便听不到声音，单单看着，就能令人面红耳赤。
沈知遇脸色不太好，他刚才给殷孽发了传音符，却一直没有收到回音。
“你想说我骗你，这是假的？”蛇姬在他开口前截住了他话头，笑着说：“你要真不信，就去亲眼看看。”
“今日云天荡宴饮，无论谁都可以去喝酒，没有任何阻拦，魔主就在蓬莱春阁。”她说完转身欲走，回头示意沈知遇跟上。
她笑着又道：“你怕什么？有魔主的灵纹，我还不想死，自然不会动你，我只是让你认清自己的地位，既无修为又无脑子，不过一玩物而已，等魔主腻了，自然就抛弃你，只有我，会一直留在云天荡。”
只听语气不管内容，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平静诚恳。
沈知遇看着她，最终一言不发站了起来，她说什么自己都可以不理会，可殷孽这会儿究竟在做什么，他确实想知道。
夜色更浓，蓬莱春阁后门，沈知遇跟着蛇姬走进，和白天不一样，此时云天城中到处都是人，连酒味都像是飘在整座城池中，离蓬莱春阁近了后，又能闻到胭脂香和花香。
蛇姬不知使了什么法术，他俩一路走来很是低调，很少有人留意到他们两个，对此沈知遇没有任何异议。
阁楼灯火辉煌，笑声骂声不断，更有各种暧昧声音响起。
沈知遇第一次踏足青楼就是魔修的，哪里见过这阵仗，脸红耳赤不敢乱看，直到蛇姬将他领到一个角落，避开人群停下，他抬眸，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殷孽。
和水镜里一样，殷孽正坐在那条长桌后喝酒，舞池离他所在的地方虽远，但一览无余，而他慵懒漠然的眼神也时不时扫过一众舞姬。
沈知遇一时没有做出反应，只呆呆看着。
蛇姬低声说：“听听。”
她拿出一枚传音石，从中传来殷孽和另外几人的对话。
“魔主，听说魔主得了个美人，无限宠爱，等这回大捷归来，咱们云天荡是不是要多个魔后了。”
有人讨好敬酒，挑着好听话奉承拍马。
殷孽抬眸看向阿谀之人，他神色越发冷漠，这群人倒是将闲话打听到他这个正主头上了，除了几个心腹，这样一群肆意妄为的妖魔没什么好说的，只懒懒开口：“什么魔后？”
他眼神冷漠，搭话的魔修见势不妙，立刻赔笑略过了此事。
闲杂人离开后，殷孽又是几杯酒下肚，丝乐声不断，他以手撑额，微微阖目倾听，比起糜ll乱的舞姬，换了的乐声倒是分外雅致。
霍凌风等人坐在旁边长桌，周围再没有别人围着敬酒，总算清净了几分。
南尧摇着折扇好奇问道：“魔主对沈公子……”
他话头一起，霍凌风连墨几人虽怕他惹恼殷孽，但眼神都看了过来。
殷孽睁开眼，盯了南尧一瞬，神色漠然看不出任何情绪，随后又闭上眼听乐，懒散开口：“不过一个好哄的傻子，玩几天而已，你们若想认他做魔后，我也不拦着，凤袍早已做好，找出来就是。”
傻子。
听到这两个字后，沈知遇如坠冰窟，连气息都稳不住，泄露了几分。
竟听到了意外之言，蛇姬捂着嘴咯咯直笑，嘲讽不已：“听见了没，魔主说让你当魔后呢，那凤袍我也见过，你穿起来，想必挺好看。”
两人在角落里，视线一直落在殷孽身上，短时间内被发现并不意外。
沈知遇呆愣愣的目光和一双微诧的异瞳交汇，在殷孽说话之前，他转身离开了蓬莱春阁。
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伴随着桌椅翻飞掉落的响动，他没有回头，夜色太浓，看不清他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