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半年后。
蒋晚照已经适应了在蒋家的生活,她很主动地会帮蒋母做些事情。这天也是,她帮蒋母来给蒋忱送牛奶。
蒋忱当时在打游戏,戴着耳机,没听见敲门声,蒋晚照在门外纠结了好久才自己开门进来,看到他在打游戏后,她松了口气,她想悄悄地将牛奶放下就离开。但没想到,明明戴着耳机的人却是突然转过头来──
蒋晚照吓得手一抖,牛奶也就那么倒在了他的床上。
蒋晚照吓得脸都白了。
要是在别的地方,比如是在蒋母那里,她不会吓成这样。问题是,现在她面对的是蒋忱,她一直有一点儿怕他。偏偏她还把牛奶洒他床上了……
蒋晚照有点儿视死如归地咬紧了唇。
她有错,她就认,她乖乖地低头认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蒋忱拧眉。
他抬眸看向她,“啧”了声,不耐烦地扯下耳机。
就在蒋晚照以为他要打自己的时候,他却起身走向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新床单,丢给她:“你换。”
蒋晚照:“……”
虽然这人看上去很凶,声音也凶得吓人,但是还好没有打她,只是让她换床单。
她确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蒋晚照先将旧的床单换下来。
说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她竟然在给一个男生换床单……
不过,她从前在家里一直是被爸爸妈妈宠着的,什么家务活都没有做过。来到蒋家以后也是,就连油瓶倒了蒋妈妈都不要她扶,她没有换过床单的经验。
她抱着他塞过来的床单犹豫了下。
还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她没换过,但是看过,知道步骤。就是动作上会有些笨拙缓慢而已。
蒋忱那局游戏也没要了,视线懒懒的,一直挂在她的身上。
直到十分钟后,他舌尖一抵腮,看不过去地别开了眼。
可真是个娇娇。
收个床单都能把她全身上下的力气用光了。
可他想着想着,明明是该很嫌弃,却没忍住勾了下嘴角。
蒋忱大步走上前,拉过新床单,不耐地指使走她:“你去再给我倒杯牛奶。”
蒋晚照摸摸鼻子,乖乖去了。
她的身影从房间走出的时候,细细的腰肢也是一闪而过。蒋忱瞥去一眼,又冷淡地收回视线,快速敞开床单,没几下就给铺好了。
蒋晚照一回来,看到的就是他已经又坐回电脑前的模样。她有些愕然地看着已经铺好的床单,眨了几下眼,像是被他的速度惊住。
蒋忱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某个换个床单要用上半天的人就该被现实打击打击,最好被打击得日后勤学苦练。
这时候的他又哪里知道,就算以后蒋晚照动作快了、熟稔了,他也压根儿舍不得让她换。每次事后,都是他哄着人抱着人先去洗澡,自己再折回来快速换好床单。许是因为换多了的缘故,他换起床单的动作和速度远比现在还要厉害。
让蒋晚照换?他舍得?嗤。
蒋晚照也不知以后。
她正讪讪地和蒋忱再次道歉,放下牛奶后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天呐。难得来一次,她还被吓成这样,以后恐怕是更不敢来这里了。
蒋晚照回到自己房间后,都还心有余悸。
-
平安无事地过了几年,蒋晚照在蒋家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和关爱。
小姑娘虽然遭遇家变,但是不曾影响太多她的性格,在蒋家人的呵护下,她过得很开心。
填报志愿的时候,蒋父蒋母也完全尊重她的意愿,看她想去哪个学校,想读哪个专业。
一直都不太着家的蒋忱却破天荒地出现在家里,颇为耐心地帮忙研究“妹妹”的志愿。
他漫不经心地提出:“这分数不是随便挑么,我那个学校就挺好。”
“对,去那里还能让他照顾着点儿。”蒋母也觉得可以,她拍拍蒋晚照的手,有些不放心。晚晚这么柔弱,他们一直担心她在外面被人欺负,要是能和蒋忱去一处,那他们可真是安心太多了。
蒋晚照大抵知道她心中所想,她柔柔地应了好。
于是,蒋晚照就和蒋忱一块去了离家有点远的北城上大学。
还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