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试着去想,就好似如一把猎刀直插进心口,在里面侧翻搅动。
他不愿意将她的幸福寄托在别人身上,去期待别人对她好。
他只愿意自己来。
他的盛苡,由他来全这一番胜意。
谢问琢一手搂着她轻拍着,很有节奏地打着拍子,直到听见她的呼吸声渐渐绵长。
他的另一只手去床头拿手机,给盛霁发消息。
【什么时候回国?提前打声招呼。】
盛霁:【?】
盛霁:【这么客气,要来接机?】
谢问琢:【不是,我准备准备,去见我老丈人和岳母大人。】
盛霁:【[微笑]】
谢问琢再怎么发他都不回了。
谢问琢皱眉,这么长时间了,这人怎么还没习惯?啧。接受现实不好吗?
盛霁没工夫理会他,他正在看从苏棠因那儿要来的文件。
她说她不能和他一起回去,她在美国也有工作没忙完。他不信,要证据,苏棠因也就递给他一沓文件让他看,反正——等他看明白再说。
两家并非同领域。
可是里面的大部分数据,盛霁再熟悉不过,怎么可能看不懂。他将文件往桌上一丢,不满地看向她:“意见驳回。”
刚才还气定神闲地喝咖啡的苏棠因一下子炸毛,“凭什么!”
“苏女士,你要知道,即使你需要我帮你掌管苏家,我也是可以的。用这些东西糊弄我,你以为糊弄得过去?”
苏棠因炸开的毛一下子又瘪下去。她别开脸,不想同他对视,这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说吧,为什么不回。”盛霁端起手边微凉的咖啡。
还能是为什么?
她一回去,她妈妈就要疯也似的催婚,而这正合他意,万一两人一联手,那她还能往哪里跑?
而且就算她能躲得过她妈妈的催婚,等回去后,盛苡和谢问琢的婚礼什么的大抵也是要提上日程,把眼前这人一刺激,堵着她非要结婚,那她又怎么可能跑得掉。
她妈妈和他一样,都不是什么善茬。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与其回去腹背受敌,那她还不如在这里悠哉潇洒。
原因充分,就是不可言。
她吞吞吐吐,看得他眉心折起,也不听了,直接驳回,“回头我陪你收拾行李。”
“不行。”
“原因?”
“……”
苏棠因咬牙切齿。
她觉得她理直气壮,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是理亏的。
毕竟不想负责的人是她。
盛霁不紧不慢地将杯子放回桌上,含笑道:“晚上想吃什么?”
俨然是主意已定的样子。
苏棠因气结。
还有几天呢,指不定谁赢。
-
盛苡后来从奶酪那里听说了林知鸢的确切消息,为那日的疑惑解了答。
原来不是什么假期,而是她已经从瑞吉离职。
原因很简单,当初她刚进瑞吉的时候很受重用,但是后来却是渐渐被瑞吉冷落。一个心有宏图大志的人却被冷落在一边,重要的项目落不到她手里,好的案子也没她的份,即使瑞吉不开除她,她自己也根本受不了。
于是便离职了。
现在处于无业状态。
明何和瑞吉是多年死对头,奶酪与她也是同行,是以有所耳闻。
奶酪的原话是:“之前我还听说她很傲的,仗着才华目中无人,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样了。也没见她大展拳脚过,什么才华的我反正也没见到。”
盛苡的理解是:她将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不管是在感情上,还是在工作上,都是如此。
将自己三分的重要性,当做了八分九分。
落差之大,迟早会害了自己。
更别提,从前她引以为傲的退路,如今已然崩塌。
她的父母尚且自身难保,更是无力护她半分周全。
而叫盛苡意外的是——
当初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那么有手段,激流勇进,毫不迟疑,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自己都退出了,她却还没能和程慕辞在一起呢?
都是假厉害么?
只在面对自己&